第三十四章 童谣
谢柏皱眉，但是很快就把心态放平了。
之前就算是塞雷娅也是让自己固定“打卡”之后才给出的线索，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温语堂重新坐回之前的位置，伸着手拂去桌上的叶子，指了指对面空荡荡的位置示意谢柏坐下：“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听村长说明天要祭祖，这个时间了还在外面吗？”
谢柏抬起头看了看，太阳已经落了一半了。
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刘耀杰也说为了明天的祭祖，今天晚上不要出门。现在暂时不能判断这句话到底可不可信，所以谢柏权衡再三还是打算先回大院。
至少不算毫无收获，好歹知道了这里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并且很有可能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谢柏起身道了别正准备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语堂，是我。”
是刘耀杰的声音！
温语堂站起身，对着谢柏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那个木门，示意他先进去。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的人，但是谢柏总是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他，于是在看到温语堂慢步走去红木大门的时候进了那扇小木门。
木门不怎么隔音，所以就算是隔着一扇门，谢柏也能听到温语堂打开门的声音。
外面的红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温语堂却没有说话。
随后就传来了刘耀杰的声音：“语堂，明天要祭祖，规矩你也知道的，明天还是照例。”
偷听的谢柏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刘耀杰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些哀求的意味。
温语堂却没有说话，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刘耀杰似乎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也过了几秒钟才继续说：“你知道的，祭祖实在是不方便让你过去，你也不要怪我。”
温语堂还是一言不发。
刘耀杰踌躇片刻，脸上都带着一些讨好的笑了：“如果你真的想来的话，你可以在祭祖开始前在外围看看，祭祖开始之后你还是得回来的.......”
“看看？”温语堂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刘耀杰的话头，“我的眼睛都这样了，你还指望我看到什么呢？”
刘耀杰被呛的有点尴尬，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局促起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想想，要是没有她的话，村子里哪来的安定......”
“你走吧，别在我这里碍眼。”温语堂冷冷道，“放心，祭祖我不会过去的。”
刘耀杰也知道自己说了让温语堂不高兴的事情，仓促的应了两声就狼狈的离开了。
外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谢柏靠在门上没有再听到声音，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出去，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往这边走。
温语堂打开门，门里的谢柏正装作乖巧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一个小茶杯。
温语堂看不见，但不妨碍他听到茶杯偶尔和桌子碰撞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偷听。”
这话里带着不太容易听出来的亲昵，谢柏立马打蛇随棍上，软着嗓子狡辩：“我没有偷听......”
“还没有偷听。”温语堂的话里都带着笑，“刚才是哪个的脚步声仓仓促促的从门边跑到椅子边？”
随便胡侃了几句，谢柏明显感觉到温语堂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但是对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却好像有无限的耐心，甚至还主动给出了不少的线索。
“那时候你还小呢，天天跟着我，什么猫嫌狗厌的事情你都做，皮的让人头疼。”温语堂一讲到往事就会笑起来，随后很快就眉眼没落下去。
好像总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不让他沉浸在欢愉的往昔里。
谢柏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被设定的到底和温语堂有多少交集，也只能半真半假的应和着。
太阳已经下山了，谢柏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温语堂说自己要先离开。
毕竟晚上不出门是为了明天的祭祀，但是很显然温语堂并不被允许去明天的祭祀。
不过好在温语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先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明天你们应该都是要去祭祀的，还是早点休息吧，按照村子的习俗，要去参加祭祀的人是不能在晚上外出的。”
谢柏原本是打算客气两句就回去的，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犹豫了一下：“为什么祭祀的前一天晚上不能外出啊？”
温语堂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谢柏试探性的语气，非常顺其自然的说道：“村子里信奉善母，但是善母生前就是在夜里死的，所以祭祀之前对夜晚外出比较忌讳而已。不过你们都不怎么知道善母的事情，就算说了你们也不大信。”
虽然温语堂的语气无异，但是谢柏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似乎对于村子里信奉的善母娘娘并不是很信服的样子。
谢柏就跟在温语堂的背后慢慢走向大门，可那扇红木大门还没有打开，温语堂就站住了，皱着眉把谢柏往自己身后拉。
已经站到温语堂背后了，谢柏才意识到这个看不见的男人居然比自己还要稍稍高出一些。
门外的声音已经越传越近了，谢柏才听出来门口的声音是来自谁的——
是一开始来接他们的刘老爷子和刘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