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养育之恩尚未报之,若是真到了最后时刻,他会把生的机会让给凤铭,然而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外面还有夜煊在等着他,若是可能,他也想尽量的活着。
若他有一天不在了,恐怕那傻子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随他一起走。
至少为了夜煊,他也不能轻易丢了命。
正当他犹豫之时,南寻轻轻叹息一声,“小九,你信我吗?”
凤天玖想都不想便道:“自然是信的。”
南寻望着凤卿殇的方向,淡淡的说:“把心血给我,我替你把花拿回来。”
凤天玖有些惊讶,“先生,你……”
你这是要和你师父真正的对上了?
这句话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他又把话压了下去,心里微有些复杂。
和自己敬仰了一生的人真正的对上,南寻定然已做好了准备,他再多言,反而是在揭他的伤疤。
渊虹剑起,一道亮眼寒芒一闪而逝,殷艳的鲜红飘落于剑尖之上,缓缓递到了南寻眼前。
凤天玖的脸色随着心血的取出瞬间白了不少,心口之处的红衣被殷红的血渗成了暗红色,身形晃了两晃,扶着轮椅的扶手勉强站稳了。
他稳着声音,一字一顿的开口:“先生,给。”
南寻伸手,用内力包裹着小心翼翼把心血放在了掌心里,他回头看了眼凤天玖,嘴唇张了张,最终却只道:“……等我过来。”
凤天玖微微一笑,“先生不必勉强,尽力便好。”
南寻却是摇了摇头,用另一手推着轮椅的轮子,缓缓向前走去。
不是尽力便好,而是一定要好。
这是一场赌博。
他没有输的权力。
慕容莲用一只手捂住了口,眼里蓦地涌上些许水意,她侧开了头,喉咙里发出一声隐约的哽咽声,下一刻又强制的压抑了下去。
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于自己的亲生孩子,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却什么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