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霁声音温吞，“不是很冷，你怎么还没睡？”
“在飞机上睡够了。”宣善又戳了戳他的指骨，“你骗人，你的手明明很冷。干嘛还不去睡觉？”
迟霁安静了下，“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很亮。
少年扭头抬眼看去时，星星好像落在了他的眼底，格外闪耀亮眼。
身形颀长挺立的青年注视了瞬少年，很快又移开视线，道：“外面很冷，就算睡够了也别站在这，你回房间吧。”
“你这样说话显得好像我哥。”宣善抱怨了句，“就是怕他说教，所以我才不在房间的啊，不然等下被他发现我玩手机，我哪里还能安生。”
迟霁：“他是你哥？”
“嗯。”宣善顿了下，“不是亲生的，我们是重组家庭。”
“挺好的。”半响，迟霁才道了句。
他微垂眼，长长的眼睫倾洒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难得宁静的对话现场。
宣善没忍住想深入话题。
“等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家吧，反正你也不回去，来我家过年正合适。”
宣善一说，就没忍住叭叭许多。
像是怕迟霁不答应似的，他还用手比划，“等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你短时间内就不用大半夜加班工作了。”
迟霁：“加班？”
“对啊。”宣善说，“你不是经常大半夜不睡吗。”
他说的时候，抬起眼睛注视着迟霁。
空气有瞬间安静。
“没有加班。”
“嗯？”
“没有在加班。”迟霁重复了遍。
虽然算是解释了，却也没说不加班是在做什么。
“这样啊。”
宣善小声说：“那也没事，反正你好好考虑，来我家过年的话很热闹的。”
迟霁：“会考虑的。”
已经很晚了。
而且外面确实冷，少年还只穿着个拖鞋，脚冰冰凉凉的。
他用手温了温迟霁的手。
"我还是去睡觉了。"他轻轻说着，在窗户上哈了口雾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你也别站在这了，好吓人。”
半温的手心从冰冷的手背上滑落。
客厅内光影暗淡。
注视着少年顺利回到卧室，路上没踩到什么东西从而导致站不稳后，迟霁这才低眼，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弯了弯指尖，又慢慢缩紧成拳。
……
……
清晨。
徐荆在第二日就买了机票回邻省了。
走的时候似乎是不放心，还叮嘱了许多东西。
宣善快乐把人送走后，在路上踩着马路线数格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