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激将法。
容盏明知，却仍旧脸色微沉，语调加重：“陛下。”
“又凶我。”
脾气好差的君王轻轻哼了声，抽出了自己的手，“你不说实话，那朕便将这反过来的愿景当真了，朕回寝宫了，要你送朕。”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外面等候的小鹭姑娘下意识跟了上去，却见摄政王……如今已是国师的容盏，先她一步追了上去。
……她还是不上前了。
说是回寝宫。
可宣善去的分明是摘星楼顶层。
能看出他很喜欢这里。
容盏追上来后，看着宣善的侧脸，心底微微升起的躁意逐渐平了下去。
他沉默几瞬，“陛下，以后那种话不要乱说。”
“所以，你说不说实话？”
宣善也不是非逼容盏说实话。
只是容盏若不推脱，他说不定就不想算命了。
容盏再三推脱，就显得其中有鬼。
逆反心理这不就是上来了吗。
你不说，我就偏要问。
看谁更倔。
接下来是更长久的安静。
长久到少年君王以为国师仍旧不肯说，嘟囔几句不高兴的话，转身回了寝宫。
路过御花园时，能听见日渐有精神的‘神兽’的吼叫声。
那只大老虎。
宣善停下脚步，改道去看自己的宠物。
“我同陛下讲讲我幼时是如何学的知命理吧。”
国师一路都跟着君王。
闻言，君王侧过头。
“陛下知道臣来自舆国。”
“而舆国国师塔有项森严的规矩，若非将来的储君，谁都不许学习知命理这种东西。”
“臣幼时不争气，争不上东宫太子的位置。”
“所以臣只能在深夜，趁国师塔无人之际前往偷学。”
舆国七皇子母族弱势，父皇也不曾给过温情。
几乎是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因此那日那些旧部才如此对他们的七皇子。从不曾有过威信，又如何会觉得这位如履薄冰的皇子来了颐国，会翻身呢？
宣善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只是想反驳点什么。
什么不争气。
明明那么聪明。
而且储君的位置，许多国都有规矩，只能由皇后所出之子继承。
这不是靠争气就能争上的。
“没有经过正统的学习，算的也不会如正统的准。”
容盏道：“陛下，无论臣算出的是什么，你都只能半真半假的相信，不可全信。”
“好。”
意识到他要说实话了，宣善不由得严肃起来。
超严肃的。
让我看看我这个世界到底什么命。
见他如此，容盏垂下眼。
“陛下身上运势不足。”
“运势压不住身下的位置，过于强势的龙气会致使身子越来越虚弱。”
“到最后。”容盏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