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于创造。
时间一点点流逝,余安就没见过像陈默生这么能忍的人,在这里他被人恶作剧,被人冷眼相看,可他就像麻木了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写着自己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令他奔溃的到底是什么呢?
余安一直在梦空间留意特殊的人,那个被称作“刺头”的人,可在这里似乎没人帮过陈默生。
直到某一天,陈默生再次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构想故事。
“你怎么老喜欢在这张床上待着,太阳不晒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陈默生吓了一跳,手中笔一掉,咕噜噜滚到了床的另一侧下面,床和床之间用帘子隔着,在光的投射下,上面映出一个影子,那个人似乎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在陈默生愣神之际,掉下的笔就被一只手隔着帘子递了回来。
陈默生小心翼翼地拿过笔:“谢谢。”
对面似乎是个自来熟:“我在这待了两天了,回回就见你在这孵小鸡,你不上课吗?”
“这两天是周末。”
“……”对面哦了一声,抱怨道,“太久没上课了,忘记周末没课。”
在学校里还从来没有人跟他主动搭话,陈默生明显不善交际,有些紧张地抓紧了笔。
对面:“你在做什么?”
陈默生:“写点东西。”
对面又说:“写故事吗?挺有才啊,你哪个班的?叫什么?”
陈默生:“高三……五班。”
“呦。”那人惊奇道,“同学啊,我也跟你一个班的。”
陈默生显然比他更吃惊:“你是不是……搞错了?”
对面:“老子虽然对学习狗屁不通,自己哪个班的还是记得住的,只不过几乎都不怎么来上课,跟班上的那帮人也不对付。”
“我叫陈默生。”
陈默生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本以为对方听了名字就会反应过来,没想到对面只是一声笑:“你这名字挺斯文的,学习很好吧?”
陈默生愣住了:“你不讨厌我吗?”
“讨厌你干嘛?”
他深呼吸,用很轻的声音说:“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全校都知道。”
对面顿时安静了。
陈默生提起来的心又掉下去,默默起身想离开,刚站起来,对面说:“就因为这个?”
“啊?”
“啊什么啊。”对面似乎又躺了下去,“全校都知道关我毛事,我问你,你杀过人吗?”
陈默生摇头:“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干坏事的又不是你,脑壳有泡的才这样做。”
医务室的老头端着养生搪瓷杯正过来,听到这话,一口水呛进了喉咙里。
“你小子比那些人更投缘,要不我以后罩着你吧。”
陈默生愣愣地看着呛水的老头,又看看帘子后面,也许是这场景真的很好玩,也许是终于有人和他聊天了,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窗外风过花田,那些雪白的花如风铃一样摇晃着,这是陈默生第一次在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