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的动静,打翻了他原本坐着的桌子。
白灼夜刚开始还有兴趣与他比试,但逐渐觉得奇怪。
这人看似凶猛的进攻在自己接招时,那凶猛突然消散,宛若散成柔风。引自己去接招却又招架不及,像钻进棉花中用柔力将他包围其中。
这么一来二去已经没了比试的意思,反倒像是练武调情。
白灼夜想到之后有了怒意。
眼前这人分明是拿他耍乐!
眼中顿时狠厉四溢,从被动方抢握了主动权,逼的晏九河只能认真去招架他的怒气。
这小子的武功还真是越来越有长进。
晏九河微皱眉头,现在接受白灼夜的进攻已经有些吃力。
他一直都知道白灼夜很强,但没想到他认真起来能强到这个地步,武力还在他之上。
以前和他比武时自己也没有认真,只与他打成平手,而现观如今……
以前的白灼夜真是让了他好多。
晏九河眼睛一眯,双手去接白灼夜的连功时没了防备,冷不丁被他往肚子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大概用了全力,他一吸气好像肠子都有些疼。
晏九河放慢呼吸,这么打下去他是必输。
眼睛往房中快速一扫,只见南尧所坐的桌上还有姑娘们没带走的胭脂水粉。
晏九河带着他往那边靠近,距离桌子没多远时,抬脚勾住桌子将它抛上空中,左腿一踹将它踢向白灼夜。
那桌子飞过来时距离他没有多远,白灼夜踹桌时裙子勾了一下,桌子摔向后方,而胭脂水粉的盒子却在他面前掉落下来。
粉尘飘散空中味道呛鼻,白灼夜一时眯了眼,抬手捂住口鼻咳嗽几声。
只听咚的一声,头被那盒子一砸。
接着便探上一只手,白灼夜反手捏住他的手腕,抵住后肩将晏九河扣住。
“你输了。”白灼夜道。
晏九河回眸,随即笑道:“确定吗?”
说着抬起脚挥向白灼夜脑袋。
对方见状闪身躲开,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却被晏九河一下子捏住手,往后一扣将他扣在地上。
晏九河跪在他的身侧,一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白灼夜显然没想到一下子会变成这样的境地,双眼有些愣神。
晏九河看他那模样微叹一声,手上移摸向他刚才被砸到的地方,结果这下子松了力就被白灼夜挣脱。
几招下来,两人的姿势对调。
晏九河躺在地上看着身上的人,一手被对方钳制住紧紧扣在地面。
白灼夜也同样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们比试到现在,输赢都定义对他们两来说都没了必要。
谁钳制住谁,才是谁赢。
晏九河动动手腕,被扣的死紧。
肚子上挨得那一脚在呼吸大时就会牵扯到。
在一阵阵发疼。
晏九河脑袋一动,微歪头问他:“头疼不疼?”
白灼夜眸子闪动,看着晏九河左右飘动。
“我看到你的头被盒子磕到了。”晏九河说。
白灼夜抿起唇,这人怎么……不像常人,捉摸不透。
对一个刺客都有怜悯之心,得是有多么愚蠢。
“……”白灼夜沉声道,“你输了。”
“嗯,”晏九河双眼看着他,神情格外平淡安静,“我认输。”
既然连一点点关于他的记忆都已经忘了,那么是真的把他忘干净了。
白灼夜好似没想到他会不再反抗,一时想不到说什么。
屋中寂静无声。
白灼夜看着他的双眸突然莫名的心慌,看到他这副安静的神情,心里莫名发紧。
他好像在难过,可他在难过什么。
自己又是怎么觉得他难过。
“我输了,”晏九河说,“我给你东西。”
白灼夜抿唇,松了对他的钳制站起身。
晏九河从地上撑起身,肚子又是一疼。
他走到那边狼藉的地方,踢开那张翻倒的桌子,蹲下身将东西佛开,手指在木头上抚摸着。
摸到一处地方时,手指往下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那两片木板缩进去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
白灼夜想走过去查看,但晏九河已经拿出盒子放在地面,那暗格又合上。
“这个……”
嘭!
突然响起一声爆炸,两人同时抬头看向窗外江面,夜色没有变化,但接着听到靡音楼中传出呼救声。
“救命啊!着火了!”
“快跑!”
晏九河再回头时,白灼夜已经拿起了盒子,大步走到窗前纵身一跃。
“……”
晏九河睫毛一颤,起身走到窗前跃入江中。
在水中,他抬头看向江面,只见有几艘船只皆向着一个地方行驶,那地方是另一处的岸边。
回身看向靡音楼,只见在船身附近有几蒙面之人。
晏九河思索一会儿,向着原处那单只的小船游去。
上船之后,他回身看向靡音楼的方向,这艘楼船已经被大火淹没。
若是被老板知道,估计得气急。
晏九河扭干衣服上的水,转身走进船中,从怀里掏出那张湿透的纸条,上面墨水的痕迹已经晕开了。
只能大概分辨出三个字——绮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