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吃酒了。”陆逐回身,“白护卫问问谢王的人就知道。”
“只是去喝酒为什么要让影卫守在厅堂?”白灼夜皱着眉,“在羲华宅里,全部人都佩上了兵刃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陆逐垂眸,掌心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的剑柄。
白灼夜转身,踏步走出厅堂。
“白护卫去哪!”陆逐刚迈步追他,瞧见姚楑还坐在桌前,大步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拿上盒子追上白灼夜,“九爷说让你不用担心。”
“他说话当放屁。”白灼夜眸子一扫,问道,“你抱着她做什么?她腿受了伤不会走路吗?”
陆逐见他微怒,心中更慌:“姚楑姑娘走得慢,抱着快一点。”
白灼夜拧着眉收回目光,心中蓄起一团火。
晏九河啊晏九河、出了事还要瞒他!
咻——
冒着银光的箭头向着二人袭来,白灼夜眸子一冷,闪身躲开,那支箭便钉在柱上。
紧接着,漫天密集的箭雨向着羲华宅而来。
三人躲进屋中,箭头咻咻声响连续不断,窗纸被射成了马蜂窝,飞箭破窗射进屋内。
白灼夜在黑暗中瞥了眼陆逐,对方抿着唇,不敢看他。
“小丫头,”陆逐拍拍姚楑后背,“一会要看你了。”
待箭雨势弱之后,白灼夜冲出房中,陆逐不敢留他一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羲华宅被破门而入,前院的嘶打声已经传到他们耳中。
白灼夜回房中拿了剑。
“九爷没带刀。”陆逐抱着姚楑在他身后道。
白灼夜蹙眉,又去了晏九河的房中找到他的长刀背在身上,佩剑走出屋中,回眸一瞥姚楑:“你还不动手是想等什么呢?”
姚楑道:“距离、太远、人、不在、附近。”
“天天玩虫子就玩出这点名堂。”白灼夜回身将姚楑从陆逐手中抱回来,对陆逐道,“把所有人喊到前院,羲华宅不能待了。”
“嗯。”陆逐点点头,转身跑向后院。
“这次给我看什么?”白灼夜抱着姚楑往前院赶。
姚楑眼睛微闪:“赤虫。”
“正好试毒?”白灼夜侧眸看她。
“会,有用的。”姚楑道。
白灼夜一勾唇,赶回前院找了个角落将她放下,把姚楑护在三角之间。袭击的敌人身穿夜行衣,脸蒙的严实,显然是专门冲着羲华宅来的。
笛声在他背后吹响,白灼夜不能离开这片三角区,有多少来敌便要解决多少来敌。
和晏九河真的是玩过火了,对付来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知道会有袭击,就不会那样撩拨他。
白灼夜腰上一疼,那把匕首蹭着他的脖子划过,刹那间溢出鲜红的雪珠,旁边那人的弯刀批向他的头颅。
左手握剑挡住弯刀,却见敌人的身子忽然一震颤抖,手中的弯刀差点握不稳。
白灼夜抬腿踢开右侧之人,右手拔出晏九河长刀砍了弯刀的头颅,刀光如同月光挥过,银冷月光从右边那人的脖颈划过,只见他停下脚步,手中还握着匕首,脖子上却没了头颅。
“啊——!!!”
前院中响起一片惨叫声,被赤虫咬过的敌人全都丢了兵刃,跪趴扭滚在地上嚎叫,从伤口的位置散发出一片乌黑的印子,身体脉络如同浮现在了皮肤表面,颜色腥红可怖。
“你们没事吧?”陆逐喘着气,带所有人来到前院。
众人因为姚楑的帮助暂时松了口气,白灼夜道:“备马了吗?”
陆逐道:“备了、就在羲华——”
“你们快走!!!”代星冲着两人大吼。
白灼夜转头一看,漫天箭雨再次笼罩了羲华宅,而这次却是燃烧着火光的箭头!
“把蛊虫收回来!”白灼夜弯腰抱起姚楑,与陆逐快步跑进最近的屋中。
陆逐转身欲关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向了墙面,一支带火的箭头从他原本的位置射进屋中。
白灼夜抱住姚楑蹲在柜子后,两人在暗中对视。
陆逐抬手摸了摸后背,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护卫连九爷都打,揍起别人来真的一点不手软。
羲华宅火光漫天,照亮了整座宅院,火点燃了画纸,燃烧了纱幔,整座宅院霎那间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姚楑盯着破洞窗外的火光,不少赤虫燃烧于火中。
“快走。”白灼夜起身,屋里已经有了火苗,再停留下去火势越大越发出不去,“地面,屋顶,想办法出去。”
众人再次聚集前院。
陆逐道:“马匹在羲华宅后巷子先前失火的那座废宅,大家骑马离开城中,去找九爷和谢王。”
众人跑出大门,前面的人忽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后面的人见此困惑不已,舞跃的火舌已经逼近,而前面还堵着,焦急道,“大火已经烧到门了,怎么还不出去?”
门前,又一批敌人围住了他们的出路,中间的那人含笑看着他们,说道:“火中流窜四处的老鼠,要跑去哪儿啊?”
白灼夜踏步走出大门,一直到距离那人几步的距离停下,让后面的人能够避免烈火烧伤。
“这、这是怎么回事?!”在后出来的人看着将他们包围的敌人傻眼。
“听说、这羲华宅里有个中州的皇子。”那人笑问,“你们谁是啊?”
众人默不吭声,又是冲着谢王来的。
“我那弟弟真是昏了头,囚人有什么用。”男人抬手轻抚着身旁那人的手臂,笑说,“若是我,我就斩了皇子的头,送去给中州的皇帝当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