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早饭,记得吃了再去公司。
我这趟大要去两三天,很快回来,乖乖在家等我。】
林泊川看完内容,又一个字挨一个字地看了一遍,捂在胸膛贴了一会儿,折得方方正正,把它和臧白的银行一起,放进自己钱夹的隔层里。
穿衣服时,再把钱夹放在西装内袋里,贴着自己胸膛,心情愉悦,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抵挡住生活的压力,让人不至于被击垮,在重重困难里还能感受到喜悦,大概只剩爱了。
林泊川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臧白爱着他,而他也同样深刻地爱着对方,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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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白到海城时,还没到中午。
他这次根本不是来参加什么画展,而是回来想办法给林泊川找钱。
他先回了秋榕路,跟他妈妈说了目前公司遇到的困难,提出想要抵押秋榕路的房子贷一笔款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白玉珍听得懵懵懂懂,但既然臧白说不会让她搬出去,她就信他。
另外就是投的谢逸风那个店,这两年赚了些钱,臧白这次打算参与的股份全部赎出来。
店里这两年盈利情况还不错,谢逸风资金周转过来了,乐得把店全部收回来。
买卖做完,仁义还在,又到了饭点,谢逸风留臧白吃个便饭。臧白就让他叫上梁天一块儿,有点事商量。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臧白也逐渐切身体会到这个道理。
晚饭约了一家茶餐厅,梁天很快来了,三人聚齐,谢逸风拿来菜单点菜,被梁天阻止了一把。
“还有个朋友,稍微再等等。”他话刚落音,刘燃推开包厢门进来了。
臧白看到他,有些惊讶,很快回过味儿来,心里有点不舒服。
“刘总现在真是大忙人啊,不是一般人约不出来,我还是怀念我们当年总约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梁天和刘燃握了握手。
“梁总开什么玩笑,梁泰那么大个集团的董事,可不比我这种小角色忙。”
经过刘燃提醒,臧白才记起来一年前海城的新闻头条。出乎所有人意料,梁泰集团被梁天接手了,而不是他大哥。其实臧白不意外,梁天这人的手段他早有见识。
刘燃和谢逸风也握了握手,最后主动把手伸到坐着的臧白前面:“好久不见,臧老师。”
臧白和他握了握,微笑点了个头。
“臧老师?”梁天诧异。
“梁总这种一门心思只做生意的是不知道,臧老师最近可是艺术圈里炙手可热的新锐画家,我收藏了不少作品。”刘燃看向臧白,眼神暧昧不清,“臧老师的才华让人为之倾倒。”
“是吗?看来我真是错过了不少好东西,改天得好好研究研究臧老师让人为之倾倒的才华。”
这话听着让人不舒服,但饭局是臧白组的,人是他叫过来的,也是他有求于人。想想林泊川在求人办事时,恐怕也会遭受不少冷言冷语,也就没那么不可忍受。
但他不是那种挨了耳光还能笑的人,两句话不对,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再不接这些人的话茬,冷冷坐在一旁,一副求人也求得心高气傲的姿态。
饭局过半,刘燃去卫生间,臧白问梁天:“你把刘燃叫来什么意思?”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上回林泊川回海城就找我谈过这事,要钱是真没有。现在我这边全是我哥留的烂摊子,我也到处找人投钱……”
“所以你就打算把我当人情?”
梁天一愣,借臧白的名义把刘燃拉来也的确有点这个意思。
刘燃他爸去世后,把公司大半优质资产给了他,刘家也被弄得鸡飞狗跳,但那小子手上有一大笔钱是真的。梁天一直试图和他拉近距离,只是没想到这只小肥羊对于投资很是谨慎,实际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知道他几年前觊觎过臧白。他们这些人,梁天都很了解,吃到嘴很快就会索然无味,但没有吃到那一口,胃口就会越吊越大。事实证明,果不其然,就他这纨绔文盲,还收藏画呢。
梁天笑了笑:“这事儿看你怎么想,我倒是乐意帮你们解燃眉之急,无奈没钱。姓刘的有,他爸死了把七成家产给了他,你要能想办法从他这里要到投资,林泊川的盘就活了。”
臧白冷笑:“你觉得我应该想什么办法?”
“那我就说不好了。不过你既然能来找我,说明林泊川找我的事儿没告诉你,而你也没有告诉他。反正都是瞒,也不在乎多瞒这一件,我是什么都不会说。”
“那我可真是谢谢您。”臧白说得咬牙切齿。
“客气。”
晚饭吃完,梁天和谢逸风一起离开,刘燃提议送臧白回家。
“臧老师,您住哪儿?还是回海边?”
两三年过去,刘燃也撇去了几分轻浮,学会了以退为进。
“不知道刘总有没有时间,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臧白看着他,神色淡淡。
他装模作样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去喝一杯?”
“去酒吧谈正经事恐怕不太合适。”
“那去我哪儿,也没别人打扰。”
刘燃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人带回了家。他住在海城河滩新区的高层豪宅里,一个人住二百多平的大平层。回到家里,他首先把臧白带去书房看他的收藏。
臧白看到墙上那几幅熟悉的画作,都是他近期出手的。
刘燃凑过去:“臧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他伸手去揽臧白的腰,却被对方轻巧躲开,只得讪讪收回手,“……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