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臧白的精心照料下,林泊川很快好起来,后颈的疼痛减轻,伤口也逐渐结了痂。
两周后,离开三个多月的林总终于回到公司。迎接他的不仅有这三个多月来各个项目取得得进展,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
各部门的负责人把需要林泊川出面的问题汇种给周闯,再由周闯进来汇报。
“茶市开发银行的贷款下来了,您不在,我们没敢动。工程队和材料商的款都还拖着,现在可以开始和他们结算了吗?”
“可以。”
“古镇那边招商,谈的有几家大品牌连锁店在租金上有异议,他们普遍期望在我们最低报价上再低五到十个百分点。”
林泊川眉头微皱:“你的看法?”
“单给他们再低五个点我们也有利润空间,但这肯定会引起其他小商铺的不满。如果不降,缺少大品牌入驻,整个项目的品牌价值又差了些。”
“这个问题你和招商部先拟几个可行方案给我。”
“林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郑行长那边希望我们当年那笔欠款和利息一起,作为股份入到广川来。”
听到这话,林泊川板起了脸,冷道:“谁的算盘也没姓郑的打得好。”
“……他想和您谈谈,您不在这段时间,他打了好多个电话了,一直问您什么时候回来,让我务必帮忙约个时间……”
“再说吧。”林泊川打断周闯的话,突然站起身,扣上了西服扣子。
“林总,还有……”
“还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你先去忙你的。”
看林泊川似有急事,周闯只好先出去。
林泊川径直从后门去了停车场,钻进车里。一刻钟后,他已经回到了家里。
下午两点,臧白睡午觉的时间,家里静悄悄的。早晨的雾气这时候已经散尽,明亮的阳光从阳台照进客厅,房子里又开着暖气,亮堂温暖,好像春天提前来了。
林泊川脱掉外衣,蹑手蹑脚推开自己房间门,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起初两人只有婚姻的关系而没有实质,有了实质臧白又藏着失去腺体的秘密,后来林泊川又隐藏着心里的芥蒂,两人结婚几年却一直分房睡。臧白这次回来,以要照顾他为由,才每天同床而眠。但看样子是就算他彻底好了,臧白也不打算搬回旁边的房间。就算要,林泊川也不会让。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在地上盘腿而坐,手臂支在床沿,撑着脑袋,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床上午睡的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刻,就这样看着臧白,无论是外部的纷扰繁杂,还是内心的担忧恐惧,都能全部抚平,只剩宁静欢喜。
也许这次真是分开太久了,自他们结婚,哪怕在互不待见矛盾重重的时候,也没有分开过三个月。对于林泊川来说,这三个月煎熬得像一场噩梦。就跟所有噩梦刚结束时一样,他仍然心有余悸,需要看到、摸到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拥有。
理智那面觉得自己黏人得简直令人生厌,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样子。
没有信息素,也不再有标记的冲动,他依然被更原始的情感控制着,渴望和臧白亲近的心情迫使他永远朝这个人靠近。
呆了半个小时,床上的人该醒了。为了避免真的过于黏人让人生厌,他打算在臧白醒来前离开。
动动坐得麻木的腿,林泊川正要站起来,却被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抓住了胳膊。
被抓了正着,他也只好再坐下去,有点难堪:“醒了啊。”
“嗯……感觉到有人在……”臧白惺忪地半睁着眼,刚睡醒说话还带着鼻音。
“吓到你了?”
“没有,我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今天不忙吗?”
“……”
看林泊川越来越纠结的表情,臧白突然笑了,把另外一条胳膊也搭到他肩上,戏谑道:“林总还真是黏人啊,离中午回家吃饭不是才过了两个小时?”
“……下午时间比上午长。”
这么一句话,把他耳廓都憋红了,说出来却发现更难为情,赧红从耳朵漫到颧骨。
林总竟然害羞了。
看他这样,臧白心头一悸,紧接胸膛的悸动膨胀开,变成了蠢蠢欲动。他两条胳膊都搭在林泊川肩膀,拉着他缓缓靠近。
林泊川顺着他的力,一条腿跪在床沿,双手撑在他两侧,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不由得口干舌燥。
他后颈的伤口缝线已经拆了,一并拆下的还有纱布。为了保护结上的痂,还贴着伤口敷贴。
臧白的指尖隔着那层薄薄的敷贴,在结痂的地方来回轻划。指尖的力度唤醒了那些正在生长的嫩肉,酥痒夹着微小的痛感,慢慢扩散开来,变成一阵接一阵的酥麻,让林泊川从指尖麻到了头皮。
“……伤真的好了吗?”
林泊川不由咽了口唾沫:“好了。”
“还疼不疼?”
“不疼。”
臧白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拉到自己脸侧,热腾腾的呼吸钻进他耳朵里:“那是不是可以做了?”
林泊川喉头滑动,“嗯”了一声。
“鞋子脱了,到床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