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嘻嘻哈哈地插嘴:“别这样,羊我一听就萎。”
网管:“那你这不行。羊萎是病啊,得治。”
大熊一向能动手就不多话,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打闹完一通的两人这才发现蒋锐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前消失。人应该是出去外面透风了。
小网管看了看门口,他这才捅了捅大熊的胖手臂:“喂,蒋哥有情况?”
大熊正忙着埋头苦读,敷衍道:“啊?”
网管肯定地说:“他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啊?”大熊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校服前几天借人了啊!比起这个,你这种本子还有多少?爷爷我现在学习欲望很强烈!……”
外面的蒋锐已经走出了网咖前门。他找了个僻静地方,打算把嘴里叼着那根刚才没点的烟抽了。
关于那只兔子的事,归根到底,蒋锐最初也是第一次见到有长得那么大只的兔子,觉得有意思罢了。如今新鲜感一过,就觉得也不过如此。
他对兔肉还有点兴趣,人就算了吧。
蒋锐的手伸进口袋一摸,没摸到熟悉的打火机,反而是另一种绵软手感的东西。
蒋锐这才记起来身上这件的校服是刚被人还回来不久的。
上面散发着一股独特的干净气息。让人想起雨后潮湿冰凉的草腥味,又轻又舒缓。
温明把衣服包好放在了保卫处那,然后才被送到蒋锐手里。
洗好的校服上一股子兔子喜欢的味道。蒋锐皱了皱鼻子,还是将就地穿上了。
而此时,他把口袋里装着的东西掏出来一看,那是一条卡通狼尾巴样式的挂坠。
这是温明对于之前咬伤他一事的一点补偿。
想来温明可能是把楼顶的谈话当做两人最后的交集了,送小礼物多少就有点想让蒋锐以后多珍重的意味。
蒋锐不明所以地眯起眼睛,把那个小玩意用两指捏着提起来,放到眼前。
这个气息他可太熟悉了。
兔毛毡。
用兔毛毡做成的狼尾巴。
而且还是从温明自己身上掉落的毛。
长时间的静默。蒋锐和这条兔毛做的狼尾对峙片刻,他一顿无语。
那个正常型号的吊坠放在他手上就显得小了一圈,正在寒风中可怜而无助地微微晃动。
他重新在别的口袋里找火机点烟。
就在这时,蒋锐鼻头轻轻耸了耸。
他又一次提起那个吊坠闻了闻,随后放下了。不是这个。
蒋锐抬脚就朝巷口走去。他似乎是知道大致的方位,遇到分岔路口时会停下来,分辨片刻后再往其中一条路走去。
越是靠近那个地方,前方幼儿的嬉闹声音就越是清晰。
蒋锐在街对面看到了对面一支闹腾腾的幼儿园队伍。
最前面倒退着走路的高个子是带队的男老师,他一只手上抱了一个孩子,另一手则是牵着一条长长的醒目的牵引绳子,后面跟了一串叽叽喳喳的小孩子。
牵引绳上错落地挂了一个个小把手,小朋友们你挨我我挨你地被挂在这条牵引绳上。是一串小挂件,绳走人走。
这是一列刚去不远处的植物园查看自己种植的小苗的幼儿园队伍,现在正在返程途中。
丝毫没有发现对面阴影处一个大个子正在神色不明地盯着这边看。
蒋锐:怎么又是他?
蓝天白云,人行道上的一队排列整齐的幼崽们,以及照顾他们的小草莓老师——原本应该是这样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
前提是这群家伙不这么精力旺盛,吵吵嚷嚷的话。
温明不得不倒退着走路,兼顾好前面路况的同时,还要看好后面别有哪个小朋友发呆掉队。
幸好这一段路车并不多,人行道上也很少人走,是他们日常的路线。
这群家伙即使是在路上也能玩得浑然忘我。一只海獭小朋友此时正双手捧住另一个小朋友的脸,一张面团小脸上表情凝重:“鸭头,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怎么聪明的鸭子小朋友被抓住了,他圆眼呆滞,一脸迟钝地和对方对视。
看似没有反应,其实这已经是他的反应了。
而两个人都浑然不觉手里绳子什么时候已经松开。
前面的温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两个掉队的家伙。他叫停队伍,跑到后面去抓人。
先把始作俑者抓回原位,他再过回过头去耐心地对鸭子小朋友说话:“可达,不要只是站在那里让别人欺负啊。”
不太聪明的小朋友依然是一脸不变的呆滞。他两只小短手抱住头,慢吞吞地回:“啊——”
温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