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十分正式地要跟蒋锐打一场架了。他已经活动完了手脚,而蒋锐迟迟不动。温明问他:“怎么,看不起我?”
蒋锐下意识想摇头,下一秒对面的拳头就直冲面门过来了。
先前蒋锐就领教过了,温明的文人拳头比起他见过的那些简直像是在过家家一样。而温明也没有在跟他开玩笑,用的是真拳头,真力气,也是真的对蒋锐的脸下手了。
那一拳落在蒋锐脸上,是比以往更为有劲的兔拳。
蒋锐这下知道他果然生气了。打就打吧,怎么打都可以,揍一顿也好,要是打完可以不继续生他的气的话那就太值了。
蒋锐是不可能还手的。然而温明似乎也正是知道了他这一点,他越是要使出全力,在一个放弃抵抗的蒋锐面前,卯足了劲儿一个头槌撞过去。
客观评价,这一下是真的出乎意料的狠。
因为蒋锐重心不稳地被撞倒在地,而温明乘胜追击,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骑上去,大打出手。
他看别人打架都是这样的。
这种时刻最容易把蒋锐逼出防御的本能。只要逼他动一次手,后面演变成真正的动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温明就是要逼蒋锐动手。
他倒是要看看,打架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到底是能有多好?他们现在已经在打架了,这很好吗?
他甚至想要给蒋锐来一个凶残的过肩摔,最后还是蒋锐看他十分努力,自己给足了面子地原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摔了过去。
占据有利地位的温明手忙脚乱又气喘吁吁地重新坐到了他身上。
“我赢了。”他居高临下地对蒋锐,因为剧烈运动而胸膛不住地起伏着。虽然他眼神冷漠如雪,但是两颊是粉色的,好看。
全程蒋锐都没有如他所预料地对他动一下手。
这场架到底没能打起来。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又低估了蒋锐。蒋锐躺在地上望着他的脸。他听见了温明的那句话,却没有动。
温明拿手勾住了那个口笼。他看了蒋锐一眼,然后没有表情地将那个金属和皮革编制的东西按在蒋锐的脸上。
蒋锐还是没有反抗。温明的手倒是有些不稳,他不去看蒋锐的眼,胡乱地给他扣上。直到来到最后一个金属扣那,温明停下了动作。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问:“知道错了吗?”
蒋锐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温明心一横,手指一动,把最后的金属扣也给他扣上了。他放开了蒋锐的脸,退开来,沉默地看着他。
他气还没消,蒋锐心里想,要是能再被他打一顿就好了。
可是现在的温明看起来已经不愿意再打他了。
客厅里的气氛安静得让人难受,温明一只手捂住了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忽而俯下身,抱住了躺在地上戴口笼的蒋锐。
蒋锐听到他在慢慢地说:“你发现我受伤了,是吗?”
他两手圈住了蒋锐的脖子,将脸深深地埋在他肩头上。
温明最害怕的就是蒋锐得知自己受伤后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因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
但蒋锐还是知道了。不但知道,他还行动了。
也只有温明这样的才能一如既往地一眼看出蒋锐的行事逻辑来,即使他不说。
他能感觉到到蒋锐的手圈住了自己的腰,像在安慰。
“算了,”隔了一会,温明开口:“这一次我原谅你。”
蒋锐抱紧了他。
“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口笼还是要戴的。”他叹口气说:“傻子。”一边又忍不住拿手摸摸蒋锐刚才挨打的地方。
温明缓和了一下情绪,重新换了个姿势抱他。
两人都是大小伙子,刚才激烈打斗了一番的肾上腺素还没下去,这样贴在一块有一种别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很快地,躺在地上的蒋锐想起来一个严峻的现实问题。
他今天亲兔兔的次数还没有用。
这简直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了。
但显然现在这样状态下的他是用不上的,一直到十二点过他也用不上。对他来说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以至于蒋锐躺在地上缓了很久都没能缓过来。
他眼神呆滞,而温明很快也在他之后发现了这个问题。蒋锐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但是口笼戴都戴了……
他心虚地起身要溜,下一刻就被蒋锐扣住了腰。
温明更心虚了,都没敢直视他的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他重新看了一眼蒋锐脸上的口笼,不知道为什么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嗫嚅地说:“晚上会赔给你的。”脸上的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打架打的,一直没消。他说完这话就一溜烟地跑了。
晚上。赔他。
蒋锐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要说这个他可就一整晚都不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