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程奶奶担忧无比地目送车子离开。
“没事,奶奶,别担心。”徐母站在身边,安抚着。
“你怎么没有跟过去?”猛注意到徐母,程奶奶一愣,急道,“王子他们才走,你快跟上。”
“我跟过去又没用,他自己能处理好自己,不用为他担心。”徐母笑笑,说,“他从小就聪明冷静,没有我也可以。”
这话让程奶奶神色更加错愕,“可你是他母亲啊,他冷静聪明,也是个孩子。”
这一句话兴许是听多了,徐母只是微怔,并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没关系,我到宁宁也跟过去了,宁宁在他身边比我在有用,我去了反而做不了什么。”
这太不像是一个母亲说出来的话了,准确来说,有不负责任。
程奶奶开始怀疑徐母是不是徐望知亲生母亲了,“你真是他妈?”
“亲妈,我们长得很像不是吗?”徐母莞尔,“不用这么紧张,那孩子能处理好的,相信他。”
太不像话了。
笑得出来,根本不担心徐望知的样子,程奶奶心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连程说宁和们都那么紧张徐望知,徐母却能谈笑风生。
韩添纠结自己要不要跟着去医院,脑海都是程说宁紧张担忧的样子。
那模样在之前是完属于自己的,可现在却是对着徐望知。
不,他不能让程说宁和徐望知在医院发生什么,那样他不就彻底没机会吗。
嫉妒在心疯狂滋生,韩添立刻坐上车,让自家司机去医院。
程孟这个傻逼,突做出这事,一预兆都没,以至于他都没反应过来,让徐望知捷足先登。
副驾车门被打开,周寻渡坐上车,整理好衣服,扣上安带。
“你干什么?”韩添瞪着他。
“一去。”周寻渡微微一笑,温柔道,“走吧,别耽误了。”
确不能耽误了,现在最应该做得就是尽快赶去医院。
想到这,韩添没和他计较,对司机说:“走吧。”
大厅的小辈只剩下李晟斐一人,他不断抬头向二楼,最终是悄悄走上二楼,打开房门。
程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尸体一样,吓到李晟斐。
他关上门,迅速走过去,“你没事吧?”
程孟没有理他,闭着。
程母打开房门,走来。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事?”坐在一旁,着床上的程孟,忍着哭意,说,“程孟,我对你真的失望。”
程孟睁开,着坐在那红着的人,转了转空洞的睛,嗓音轻轻地说:“我变成这样,妈妈你有很大的责任啊。”
一句无辜认真的话,让程母浑身一颤,想去反驳,又怕激怒他,什么都没有说。
将那自我嘲讽的表情收归底,程孟坐身,呢喃道:“我知道自己身为哥哥应该对程说宁好,可是我真的很委屈。妈妈,你知道吗?小时候妈妈好不容易可以陪我玩了,却要分出时间去陪程说宁,我只能在一边着,委屈也不能说。”
这是他第一次对程母说内心话,语气满是难过,神色委屈无比,“所以我讨厌他。因为没有他,妈妈就能一直陪我了。我只想妈妈一直陪着我,这样有错吗?我讨厌他有错吗?”
他哽咽着,流下泪。
程母也忍不住哭出声,走过去将他搂怀,“对不,对不,程孟。”
李晟斐在一边听着有些心惊肉跳。
这都是什么话,听着似乎是有道理,可仔细去想部都是漏洞。
最重要的是,程母相信,被洗脑成功了。
他着露出笑容的程孟,第一次觉得程孟无比可怕。
*
注射好麻药后,医生开始缝合伤口。
徐望知神色淡淡地盯着那根针带着线穿过自己的肉,从头至尾神色都没变一下,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虽伤口深,但不长,缝了五针。
医生剪断线,包扎好后见徐望知那么冷静,不禁说:“不疼吗?”
“好。”徐望知轻声说,收手,“谢谢您。”
“现在打了麻药没感觉,麻药过后可能会很疼。到时候你忍忍,你家长没来吗?”医生收工具。
“没有。”徐望知一顿,“有家属。”
“那你让你家属来。”医生说。
徐望知身打开门,着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的程说宁,柔声说:“宁宁,来。”
“缝好了吗?”程说宁着他,白净的脸上满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