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自己的坏掉了。”程说宁拿出自己唯一的玩具车,给程母看,指着上面的裂痕,“裂开了,没办法玩了。”
程母认出这是许久之前给他买的玩具,反应过来什么,摸着程说宁的脑袋道歉,“抱歉宁宁,妈妈给你买过新玩具,比这个还好玩。”
“好。”程说宁开地笑出声,“谢谢妈妈。”
程母温柔地说:“那下次许碰哥哥的玩具了。”
“我没有碰。”知道为什么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程说宁能次重复。
他刚站在程孟面前,就被程孟推开,紧接着程孟就把玩具扔进垃圾桶里,他根本没机会碰到玩具。
可是他的话在程母眼里就是无的辩解,没有放在上,也并相信。
第二天,程说宁得到了新玩具,程孟得到了许多玩具,是程母为哄他买的。
小孩子没有那么思,有玩具玩就开。
第一次知道讨厌这个词,是在五岁见阿姨和别人打电话说来的。
那是一种程说宁陌生的语气,“啧啧啧,你是知道,大的针对小的针对的特别严重,也知道什么原因。这也抢,那也抢,天天闹,小的也是傻,明知道大的讨厌他还要凑上去。唉,真让人唏嘘。”
程说宁问阿姨讨厌是什么意思。
阿姨吓了一大跳,挂了电话,说他偷别人说话就很讨厌。
程说宁问她,自己没有偷程孟说话,可程孟为什么讨厌自己?
他去问程孟,被程孟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但他懂,懂了讨厌这个词。
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哥哥是讨厌他的,怪得一直和他玩。
他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看着程孟和程母开玩闹的背影,断在里问自己为什么会让人讨厌。
眼眶在逐渐发热,变得酸涩无比,程说宁抿唇,忍看下去。
程孟自己的偏见针对了他十几年,程母的偏从小就没有变过,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喜欢的。
父亲漠关,眼里有事业,一个月三十天,二十九天都在公司里。
母亲觉得生下了他,对程孟,所以想尽办法弥补程孟,对程孟好。
他成了多余的那一个,似乎没有存在的意。
为什么自己会忘掉这些记忆?
程说宁睁开眼,顶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很好闻。
他扭,看着旁边换药的护士,挣扎着坐身。
“我在医院?”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特别沙哑无力。
“对,有哪里舒服吗?”护士看着他问。
晕倒前的记忆全部回笼,程说宁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厚厚一层纱布。
“你后脑勺破了一个小口,已经包扎好了。还好伤的重,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对了,小一些,要碰到伤口。”护士嘱咐着,突然想到什么,“你家里人呢?把你送过来就见了,奇怪。”
程说宁看向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他想什么,寻找自己的手机,没有找到,连忙叫住要离开的护士,“你好,可以借我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打个电话,两分钟就好。”
那张脸苍白没任何血色,虚弱到好像随时都能倒下一般,护士看着都疼无比,知道他家里人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迅速回去拿手机递给他。
程说宁轻声道谢,把已经熟记于的号码拨出。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程说宁立刻说:“对,我没有赶回去,你要等我了,吃饭。”
“你在哪?”徐望知嗓音低沉,答反问。
“我在……我在外面。”程说宁想他担。
但外面叫护士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在医院里。
“你在哪个医院?受伤了?伤得重重?谁伤的你?”
几个问题与紧张的语气让程说宁一怔,也忘记撒谎,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道:“就是磕碰到了,一点小伤,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行,得留院观察一晚上。”一旁的护士见他的话纠道。
程说宁肚子饿的叫了来,他捂住自己的肚子,受到护士朝自己望来,对她笑了笑。
“市中医院?二院?三院?”手机那边响关门声,还有飞快的脚步声。
程说宁鼻子一酸,又笑来,说:“在中医院。”
“想吃什么?”
隔着手机,即他说什么,徐望知也好像什么都知道。
程说宁里热热的,他想了想,缓缓开口:“想吃烤红薯。”
“等我。”
“好,这是别人的手机,我要挂了。”
徐望知一顿,说:“十分钟。”
十分钟后,他真的赶到了,站在程说宁面前,将眼前的少年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又看了眼旁边挂着的病历,才安坐下。
把买的红薯掰成两半,勺子挖出红薯肉放在程说宁嘴边,徐望知看着他,温声说:“尝尝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