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哑口无言,知道刚刚说的话都被程说宁听见,沉默半晌叹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儿是我没想的,是妈妈做错了,妈妈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也不会再让程孟这么放肆。你怎么样才会原谅妈妈?”
“你我的原谅有用吗?”程说宁终于偏头看着她,以往都是带着笑意的眸此刻平静毫无波澜,像是冻了一层厚厚冰霜的湖面。
程母鼻一酸,听出程说宁的意思,根本回答不了。
程母和他记忆里的一样漂亮、温柔,过去那么久,乎没变过。
程说宁脑海里闪过各种混乱的画面,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下,突然觉得很可笑。
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他便真以为像程孟说的那样,他小时候很烦,被程母照顾,让程母费心费力。
导致程孟觉得自己占用程母太多,由此发恨。
现才发现,小大,他都没有得过程母多少目光。
所有一切的只不过是程孟给自己找的一个针对他的理由。
“我想休息了。”程说宁看向别处,语气漠然,“妈你没事就离吧。”
“我留下……”
程说宁道:“不用,你去照顾程孟,你应该很担心他。”
程母又沉默了。
她看向徐望知,把徐望知叫出来,嘱咐他帮忙照顾一下程说宁,又对他道歉:“程孟近性格不稳定,伤你很抱歉,你的手没事吧?”
过去这么久才来的一句询问显得有些可笑,徐望知不咸不淡地道:“即使您不嘱咐我,我也会照顾好宁宁。”
程母一怔,看出什么:“你喜欢宁宁吗?”
“喜欢。”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口。
程母叹口气,“宁宁也喜欢你吗?”
徐望知透过房上的透明玻璃,看着病房里正和程父说话的。
注意他的目光,程说宁看来,对他温和一笑,里像是藏着无数星辰般明亮。
徐望知:“喜欢。”
“你确定吗?”程母欲言又止,“我记得他之前是喜欢韩添的,近好像闹矛盾了。”
“我确定。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徐望知对她微微鞠躬,语调漠然,转身回了病房。
程母有些愕然,发现徐望知似乎对让都很冷漠,只有对程说宁才有另一面。
她扭头看向病房里的程说宁,心里像是压着一坐大山,让她喘不过气,甚至惴惴不安。
她知道现出了问题,得补救,可是不知道如何补救。
程说宁和程孟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但她不能不选择程孟。
“宁宁说他不怪你。”程父走出病房,关上房,看着程母说。
“我就知道宁宁他……”
没等她笑着说完,程父就打断她的话,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她希望我们以后不去打扰他,他想一个住,一个生活。”
“什么意思?”程母皱眉,“他这是和我们断绝关系的意思吗?怎么可以!”
“不是断绝关系,是减少来往。”程父盯着手表,语气有些不耐,“我得去公司了。这样对你挺好,你可以一直关心程孟。我接下来去外地出差,你好让程孟安分一些,别再做出什么事。”
“儿的事没解决,你就出差,你有没有心!”程母气不过,抓住程父不让他走,愤怒道,“你里就只有公司,个小孩小大你管多少了?你有没有乎过?底是公司重是孩重?”
程父任她说,一句话也没回答,等她冷静下来,直接离。
程母气得胸口沉闷,前发黑,她捂着胸口缓缓地坐一边椅上,弯着腰,闭着深吸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她的家怎么总是这么不安宁。
她想她工作累时,程说宁敲书房,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笑着说:“妈,你别让自己这么累,适当休息。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
程母忍不住笑了来,笑着笑着忽然愣原地。
那样的场景似乎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
病房了深夜无比安静。
程说宁睡梦中惊醒,背脊出了一层冷汗,看着着灯亮堂的病房,那种压抑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手一直被紧紧握住,炙热的温度让他安定,程说宁看着趴他身边睡过去的徐望知,有些出神。
少年睡着后神色平静,不再是平日的冷漠疏离,皮上方一颗小小的黑痣闭时明显露出。
程说宁不禁凑近一些,近距离地看着徐望知的脸,伸手戳了戳。
好软。
指尖像是陷入了柔软的沙堆中,程说宁收回手,心跳加速来。
他才刚刚想悄悄远离,徐望知忽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