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那孩子求情,却遭到了他姐姐第一次给他的巴掌,很疼,火辣辣的感觉,也是那时候他知道了那孩子和南宫清不是一个父亲的真相。
之后,他辞了御医一职,在江湖上混了起来,有时候也会担忧一下那孩子,可最终淡薄亲缘地让他渐渐的忘却。
直到他姐姐一身狼狈地找上他,请他救南宫清,再到后来他姐姐离开人世,他成了南宫清所能依靠的人。
或许人有时候就是可笑得很,在身边待着的人终归是好的,一天天看着南宫清长大,苏鸿羽不得不承认南宫清过于乖巧,让人心怜。
让他恨不得要那孩子死的原因是什么?是三年前的政变吧?
让他寒心的是那孩子居然那么冷血无情,弑父害兄,甚至连南宫清也弃之于外,不闻不顾。
苏鸿羽心里一点儿也不承认那孩子是他见过的,或许十多年不见,人与事都有着千变万化,然,他要做的只是要守着他姐姐喜爱的血脉。
在苏鸿羽的质疑下,夜临白并不愿回答,若是在以前他是会去回应,可是现在,在看到了活生生的君墨后。
他会去发现,君墨其实并不冷血,反而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会闹、会怨……甚至还会招惹他。
夜临白的沉默让苏鸿羽想起了那孩子软软糯糯地喊他舅舅,似受到良心的谴责一般,苏鸿羽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若是可以,他宁愿这世上不曾出现过南宫清这个人。
可,他最终是选择了护着南宫清,想方设法地要那孩子去死。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想也是徒然,苏鸿羽敛去眼里的情绪,冷声道:“来人,将夜临带去暗牢。”
话音落下,阴影处奔来两人将夜临白拖走。
雁江楼里的暗牢,只有着一米长的缝,那缝隙就只有一个巴掌的宽度,夜临白被推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
他费力地撑起身,动作稍大就引起伤口撕裂,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不久前他还能见到君墨,如今……
轻扯了一下唇角,夜临白发现他自己竟这般想念那人,“墨墨……”
宸栖殿内,正在执笔的君墨手一抖,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晕开了痕迹,君墨愣愣地看着,最后将笔搁下,他左手所轻压着的宣纸上有着一个半成型的人物,从那眉眼来看,不难看出他画的是谁。
毕竟能让君墨此生难以忘怀的,除了夜临白之外,再无他人。
这时,高福躬着身体匆匆而来,在他一踏进宸栖殿内时就紧绷了每一根神经,这些天来,君主的性情更加古怪起来,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君主,右相求见。”高福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于这两、三天右相有事无事也着实让他有些头疼,要知道之前夜侍卫在后,他就没敢踏进这宸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