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惧之有?”夜临白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他身上的血衣粘着血肉紧紧贴在身上,带着一股铁秀的腥味,难闻得做呕,可是两人都似毫无发觉一般。
“既然如此,你还不走?”逐杀伸手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夜临白,“此次你一离开雁江楼,便与其断了联系,出去后别再回来,好好在外面做你的夜临白,世上也便再无杀手夜临。”
夜临白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手中的灯笼,他觉得他应该走的,在这里不到七天,他就这般疯狂地想念君墨,想看看他是否也在想他。
可是理智却让他顿住了脚,怎么也移不开脚,若是他这一离去,逐杀恐怕就没了活命的机会。
“我不会走。”夜临白敛下了眼,看到逐杀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轻轻地笑了,“别这看我,虽然我是个无情无义的杀手,但是我不想这么就走你一定觉得我是不是傻了?
没有,我若走了,定会害了你,与我来说,定会愧疚难安,更何况我想和君墨在一起,便不愿意再承你的好意。
再说,我现在这模样,怎么出去得了?”
他一身的鞭伤,因为不曾得到救治,有的虽已结疤,可是苏鸿羽有的几鞭用力过重,便已化脓,加上他在暗牢根本不能洗漱,所以一身狼狈。
逐杀的眉头因他的话紧锁了眉头,神情有些恍惚,他想起了那个人,那时候的他没能力保护那个人,让那个人受伤、绝望,却还是愿意信他。
一想到那个人死去,他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看着固执的夜临白也没了好脸色,当初那个人也是这般固执,才会为他跳下悬崖,生死不明。
逐杀不再多言,将一药瓶扔给夜临白,便转身离开。
暗牢的门再一次被锁上,只是不同以往,今夜多了一盏灯照亮,夜临白将接住的药瓶打开,一股药香扑鼻,让夜临白的眼神晦暗不明。
生肌丹,顾名思义,生肌化肤,极好的东西,只了这丹药,他这一身伤,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生肌丹甚是贵重,逐杀又怎么会有?还连给了三颗,这份人情,他还是欠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又说,君墨从雁江楼回到客栈时,天际已经泛白,一夜未眠的君墨的手已经摸上腰带上打算解衣睡上一觉时,突然目光一凛。
腰带上的手已经放下时多了一锭碎银,唰地一下投射向身侧一处。
“哇呀,君墨,你谋杀啊?!”凌无迹双眼一瞪,不可思议地控诉道。
闻言,君墨的眉头一抽,“你怎么在这?”
房间里,置在桌上的灯亮起,旁边正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魅眼如丝,加上得勾的唇,邪气丛生,“我在你这等了你一夜呢,怎么着,没把人带回来,出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