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白却是目光阴鸷地望着摇曳的烛火,怎么会是梦呢?那是多么真实的画面,他现在怎能让君墨陷入危难之中?
雁江楼啊……
翌日,天空阴云密布,黑沉沉的给人一阵压抑,君墨早早地就起了身,毕竟他还要上朝,留恋地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夜临白,踱步到外间让早已候在门外的高福进来,为他换上朝服。
他离开不久,夜临白便醒了过来,看着身边已空的位置怔怔出神,多久没有这么平静的睡上一觉了?
已是初冬的天,外面已经有些人了,可屋里烟雾缭绕却是温度如常,夜临白赤着脚走到梳洗台前,拿起梳子将已乱的头发给束了起来。
他趁着君墨上朝的时间离开帝宫,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一个地方。
偏殿的窗子大开,君素坐在轮椅上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默默地收回视线,他的身后,青隐以保护姿态站着,目光始终都是落在君素的身上。
“青隐,你也去帮帮他吧,以他一人之力想毁了雁江楼虽然说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却恐怕会伤得很厉害,你去也能有个照应。”突然,君素开口道。
青隐眸色一黯,“若我去了,你身边便了人,我不放心。”
君素轻笑,道:“这宸栖殿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去吧,早点回来,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
闻言,青隐的身子一震,他早就知道了,却能……敛下眼帘,道:“好,等我。”
明明是自己下定的诀心,可在听到青隐这么干脆地回话时,君素的心里还是有些发闷。
君墨匆匆回殿,却只看到自家四哥在他寝房中喝茶,他心心念念的人却不见踪影,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君墨走了过去,道:“怎么四哥一个人在这里,青隐怎么不守着你?”
君素搁下手中的茶杯,清越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质问:“阿墨,你变了。难道你忘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可相信,连同我都不可以,那一年我就告诉你了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只是江湖上的杀手,你怎么能这般为了他失了仪态?”
君墨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神情带着几分悲痛,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死去了,不爱他的时候我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现在我爱他入骨,怎么能让他去死?
四哥,你总是让我防着天下人,可是我不想防着四哥,更不想防着临白,这世界上唯有他会为拼命地保护我,为我拼出血路,宁愿死在我前面,为了让我多活上几息的时间。”
闻言,君素的目光一黯,抚在水杯上的手摩擦了几下,才道:“你果然还是死了,阿墨。”
听得这话,君墨猛地看向君素,震惊道:“四哥,你在说什么?!”
四哥他怎么知道他死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