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知其中缘由,院里那颗梅树的主人便是少爷的心病。
“好端端的折了它做甚,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它开得如何罢了。”温琰推开温雨的手,执意要下床。
是了,少爷极爱惜那颗梅树,又怎会让他剪下一支。
只是外边天冷,温雨哪能让他出去受冻。本就好不容易靠着少爷写的文章拿去换了些银子,那些银子在前天又拿去了买药,所剩无几了。
温琰心知温雨是为了他身体才拦他,他叹了一口气:“我不出去,你开点窗子,我在屋里看。”怎得今年偏偏在落下初雪时染了风寒,若是他身子能好些就能到院里摸摸那棵梅树了。
如今梅树已是他对那人唯一的念想了,皇城都这么冷了,边关是不是更冷,也不知道他是否过得好。
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衣服保暖,有没有人欺负他。可千万别向他这般过得落魄,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回城,他便心满意足了。
“那我去给您开窗子,您站远些。”温雨走向窗前,用手撑开了一点缝隙,寒冷的风冷得温雨直哆嗦。
今年冬天还真是冷……
偏偏温琰还嫌弃他开的小:“再开大些。”
“……”
温雨只能再开大些,外面灌进的寒风溢满了整间屋子,温琰忍着刺骨的风拿起纸笔开始作画。
众人只知道他文章策论写得好,无人知晓他的丹青才是一绝。
温雨看着他又开始作画,忍不住抱怨:“少爷您每年画上这么一副殿下他也不会知道的,您这样不是苦了自个吗?”
那人自五年前就去了边关,这么多年过去连个消息都没传回皇城,说不定都死在战场上了。偏偏少爷倔得要命,他一年又一年守着梅树,说殿下会回来的。
温琰作画的手一顿:“无需殿下知晓。”他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他在给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
“咳咳咳…”
“少爷您再等会,药马上就煎好了。”温雨听着屋里咳咳的声音,心里越发地焦急。
他就说了不能受风不能受风,偏偏少爷就是不听,白天冻了一场,晚上还未好全的风寒又发作了,弄得自个这么难受。
温琰听着外面的风雪声,头昏脑胀的,他只觉得好冷好冷,冷得他似乎出现了幻觉了,他好像看到了那年给他偷偷带糕点的殿下。
“这是我母妃新做的桃花酥,你快些吃。”
年纪小小的殿下四处张望后,把他拉到了角落里,将糕点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