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慧还在眺望广场那边:“不知道,没听她说,回头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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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汪洋和罗辉坐大巴抵达H县。
大御鲜花的人举着牌子在车站接到两人,热情地招呼他们,再开车带两人去酒店。
罗辉一线城市长大的,一直对其他城市的小县城没什么概念。
他在来的路上还对汪洋说:“要是条件太简陋了,你忍忍,或者我找个别的好点的酒店,放心,绝对不委屈你。”
那时候汪洋便笑,举着app上的酒店信息对他道:“你对经济大省下面的县城有什么误解?人家好歹是百强县,大酒店多的是。”
罗辉信是信的,只是觉得那什么大御鲜花只肯出六千请他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上台唱歌,那公司应该没什么钱,更没经费好好招待他们。
结果到了一看,举牌子接他们的人腰带是G家的,手表是积家的,开的车是大G,招待他们的酒店更是处处彰显奢华。
罗辉看得嘴巴直张,觉得自己挺没见识的。
汪洋倒是十分的平常心。
主要他上一世为了钱,以明星的身份参加过某十八线城市壕老板的儿子的结婚宴,经历过、见识过,所以很清楚,有钱人并不是只汇聚在一线或者大城市,普通小地方也远比很多人以为的富裕。
汪洋在罗辉愣神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和接待他们的男人互递名片。
男人没想到他们做艺人明星的也随身带名片,低头垂眸看了一眼,客气地伸手道:“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汪洋和对方握手:“您客气了。”
相互客气寒暄完,去客房的电梯上,两方聊起了不久之后的周年庆活动。
大御鲜花那边的意思,想汪洋除了唱歌,还能上台再来个台上台下的互动。
男人刚说完,罗辉神色一顿,心道之前微博私信、电话里联络的时候,他们怎么一点没提过,现在才说,这不是花六千的钱让他们办一万二的活儿吗?
没这么办事的。
罗辉正要态度明确、言辞委婉地拒绝,汪洋先一步对男人表态道:“可以的。”
男人很高兴请来的这个小明星这么配合,早上他接待的另外一组艺人,那架子大的,尬得他脚指头都要把地板抠个洞了——当然了,可能因为人家比较火。
“二位今天先歇着,在酒店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给前台打电话,之前也说好的,这几天在这边,所有的费用都是我们公司这边全包的。”
“当然了,要是想出去逛逛,可以让酒店帮忙叫车,很方便的,附近就有商场、公园。”
男人从始至终都很客气,把罗辉和汪洋亲自送到房间门口,嘱咐完,边打招呼边离开。
走的时候还捏着汪洋的名片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罗辉说着好,汪洋客气道:“您慢走。”
进门,近百平的套间,罗辉又十分没见识的惊了:“可以啊。”这小地方。
这要不是在县城,而是在其他一二线,这待遇,他都要觉得他们已经是腕儿了。
罗辉往套间客厅的沙发上一坐,不错,这沙发也舒服。
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在吧台旁喝水的汪洋:“你还带名片了?什么时候印的?”他都不知道。
“对了,”罗辉看着汪洋:“和他们这边说好了六千两首歌,唱完就结束,你怎么又答应他上台和观众做互动?他们之前可没说。”
这也不包含在原本的价格里。
罗辉从经纪人的角度,觉得汪洋刚刚在电梯里答应得太快:“你干嘛点头,交给我来谈好了。”
汪洋喝完水,拧起瓶盖,走过来,坐下,问罗辉:“你打算怎么谈?”
汪洋:“和他们说,这不是原本说好的,另外的活儿另外的价格?”
“大哥,”汪洋诚心诚意地劝罗辉,“咱把心态端稳了,成吗?”
“这要不是大御鲜花,而是金狐、橙柚那样的大平台,他们的工作人员跟你说,让我上台和观众来个互动,你也觉得这是另外的活儿另外的价格?”
罗辉心底咯噔一跳,还真不会。
这要是金狐、橙柚,巴不得多上台多赚几个镜头,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表现。
罗辉想了想,缓缓道:“你的意思是……”
汪洋把瓶装水往茶几上一搁,气定神闲的样子比罗辉更像个老板:“别觉得我是明星,就把我当成普通的文艺工作者。”
汪洋给罗辉分析他一开始的心态:“你其实也没看上这个活动,觉得不够上台面,给的钱也少,所以对方一提出让我多上台多做个活动,你潜意识里就想拒绝。”
“但是罗总,”汪洋看着罗辉,神色平和,眼神坚定,“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要想赚钱,就得平常心。”
“当自己是腕儿,这瞧不上、那瞧不上,也得先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情况。”
“人家大御好歹是年流水几亿的企业,请我们,也是看在那首《FLOWER》刚好契合他们公司产品的面子,不是因为我有名。”
“这个机会是大御给的,不是我们凭实力赚的。”
“人家客气,我们也得客气。”
“人家好吃好喝招待,我们自然也得好好上台表现。”
“别说多站会儿台,就算他们现在想让我临时做个代办主持,他们客客气气地说,我们这边也没有直接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