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挥袖,她的灵力还没有散开,在触及碎片的时候,感觉神魂被都被碎片中的杀气划伤。
宗主轻轻“啧”了一声。
所有的碎片忽然停滞,当空化成清澈的湖水,淅沥沥地倒流回沉玉湖。
在泼天的湖水中,一道赤红的流光从湖底冲出!随之抛出的,还有元清宗与飞星宗两人的身体,被两宗人匆忙接住。
从阵法中脱离的两人双目紧闭,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挥手:“回宗。”
压在天空中的雷云在流光出现的刹那,疯狂涌动起来,闪烁的电光几乎照亮浓云,然而那流光分毫不在意,擦着雷云投入了日月宗的后山!
雷云在天空中徘徊片刻,不情不愿地散去。
流光速度之快,连合体期巅峰的宗主都没有反应过来。
宗主眼睁睁看着流光直奔日月宗,毛骨悚然道:“这是?!”
太上长老怔然许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数百年并非一弹指,竟然还是当年那副性子。”
宗主压低声音:“……师叔祖?”
太上长老微微颔首。
日月宗一行人怎么都想不到一个魔尊留下的阵法,居然真的能找出魔尊本人!
此刻的日月宗内
谢韫和应白夜两人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谢韫撑着应白夜的肩膀,一手捂住下半张脸低声呛咳——
应白夜反应很快,及时护住了谢韫,但是阵法
破碎时巨大的灵力冲破了两人撑起的屏障,谢韫不会水,结结实实呛了一口。
应白夜一手轻轻拍着谢韫的脊背,同时警惕地抬起头,看向身后——有人特意加重了脚步声,缓缓地走过来。
不等应白夜和谢韫回过头,两个人同时被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带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的好孩子,辛苦了。”
陆琢玉揽着谢韫和应白夜,一手轻轻拍着谢韫的脊背:“不要怕,师尊在这里。”
谢韫缓了好一会儿止住咳嗽,别过脸,闷声道:“你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我还以为真是你渡劫用的。”
“怎么会,”陆琢玉下颌抵在谢韫的头顶,呼噜吹了下谢韫的头发,狡黠地笑道,“我恨不能屠戮乾坤宗满门,怎么舍得留下这么好的东西给几大宗?什么渡劫阵法,好东西我自然是先留给你们,其次给日月宗和大梦他们几个,轮得到外人?”
陆琢玉一锤定音:“我就是纯粹扯淡骗他们的。”
谢韫散开的头发被陆琢玉吹得扬起一小缕:“……”
应白夜自从母亲离世后,再没有被人抱小孩一样搂在怀里过。他隐晦地抬头看了眼谢韫的头发。
师尊是不是有点太把他们当小孩儿了?
陆琢玉松开两个人,她身量极高,一身奇异的打扮,半身是红衣半身是丧服,孽杀在悬在她腰间。
谢韫伸手摸了摸孽杀的剑柄。
他道号藏剑,对天下灵剑都有好奇心,他自己收了一匣子的灵剑,是十分见多识广的剑修。
但是孽杀是仙器,它是养在大乘修士体内的本命灵剑。
陆琢玉回头莞尔一笑,解下孽杀丢给谢韫:“等你晋升大乘了,春山倒也会是仙器。”
陆琢玉很喜欢自己找的小弟子,她比谢韫和应白夜年长不知多少,看着谢韫和应白夜的眼神满是怜爱:“我猜到这些宗门要打阵法的注意,所以特意弄了一个假的哄他们。”
应白夜道:“既然是这样,师尊怎么会在阵法中?”
谢韫摆弄着敢怒不敢言的孽杀,盯着陆琢玉:“你还勾引我妹妹。”
陆琢玉:“……”
她先回答应白夜的问题:“《吞日月》是我走火入魔时写下的功法,我那时候杀心极
重,《吞日月》便戾气十足。”
她忽然转了话题,问道:“正魔修士的区别是什么?”
应白夜答:“欲/望,正道克制,魔道放纵。”
两者中都有极致偏激的修士,正道如元清宗宗主,魔道则到处都是放纵欲/望的人皮恶鬼。
陆琢玉微微点头:“《吞日月》放大的是杀欲和破坏欲……我略看了你的心魔,失去重要的人后,你的心情完美吻合了《吞日月》的要求,加上你原本天资非凡,原本也是心性坚定的人,修炼功法后进步神速。”
应白夜轻轻摁住眉心,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混乱模糊的,他实在受了相当大的冲击,心魔的种子也是那个时候种下的。
“我记得……狼重两个人应当是不到元婴期的修为,当年便死在了我的手上。”
陆琢玉爱怜伸手点了点应白夜:“阵法中的一切是我通过你的心魔推演出来的,并不是当年的真相,只是为了贴合阵法给你们的身份。”
“心魔是躲不掉的,”陆琢玉眼神落在谢韫身上,“我原本并不指望阵法有多少作用,因为那是我临时改动的阵法,实在有太多错漏点。”
“但是,”陆琢玉微微笑起来,“你有一个能真真切切承认你,愿意将你从心魔中拽出来的人。”
谢韫却从这段话里抓到一个重点:“这个阵法原来是用来做什么的?”
陆琢玉眼神开始游移:“……”
谢韫很执着:“你是为了勾引我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