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容澄心痛又骄傲,最后,她只是轻轻道: ”滚得象个小花猫一样。”

陆琢玉手指松劲,妖蛟头颅落地,咕噜噜滚了两圈。她闭上眼睛,慢慢歪过脸,轻柔地贴向容澄的手心。

骄傲漂亮且神气的陆少主,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今也是委屈了有人哄的”猫“。

原来这世上会有人用这样温柔信赖而赞美的目光来看她,不是依赖不是恐惧,温情脉脉,又坚定得不容动摇。

陆琢玉垂头靠过来的时候,容澄的心用力颤了一下。

此事过后,宗主受了挫伤,将银月宗的事务全权交由陆琢玉处置。

在修真界,一个宗门可以依靠一个天纵之才崛起。

而十年的时间,足够陆琢玉修成名震正魔佛三道的剑修,也足够容澄成为名满天下的炼药师。

十年,隐世不出的日月宗跻身一流势力,在第十年,位列四小宗之首。

陆琢玉将银月宗改为日月宗,迁回原本地界,并且无偿庇护炉鼎。

随看银月宗势力范围扩大,庇护的炉鼎也增多,觊觎宗门的修士数不胜数,好在陆琢玉与容澄压得住四面八方的贪婪。

尤其是陆琢玉,剑修的脾气大多不好,此人更是变脸和拔剑一样快,她脾气比往年好了许多,性格却更烂了。

天渊宗内

身着淡金衣裳的内门长老匆忙落在主峰上,疾步走向正殿。

殿内,天渊宗宗主正在查看手中的玉简,听到长老进门的动静,宗主放下玉简,睁开一片漆黑的眼睛:"只有你?"

长老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间渗出冷汗:"属下无能!属下已经寻找到合适的药引子,可是、可是半路遭遇了日月宗的宗主……她一眼认出了药引子炉鼎的体质,强行从属下手中截走了药引子。"

宗主:"截走? “

长老:"是的。药引子是属下在日月宗界内上找到的,恰逢日月宗宗主外出,以属下擅闯日月宗领地为由,将属下驱逐出界。"

宗主仰起头,他虽然睁看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抚摸着眼眶:"我已经看不见了。"

长老惶恐:"属下万死!”

天渊宗位列四小宗,全靠宗主撑起整个宗门,而宗主因为走火入魔,修为不断下跌,眼看大限将至,不得不服用一副极其特殊的丹药。 而这丹药的药引子,是一个活生生的纯阴炉鼎,根骨修为越高越好。

宗主问:"那是个什么样的药引子?"

长老回忆片刻:"年约十六岁,是少见的天灵根,根骨绝佳体质精纯,比之前找来的药引子可惜未经修炼,还是凡人之躯。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带回来用丹药喂上几天,可以强行筑基。"

长老说着,忍不住愤怒道:"日月宗未免太嚣张了!明明都只是四小宗,却要在各处压制其他三宗!每一次联合秘境,日月宗的名额都是最多的!“

宗主沉默许久,半晌,他在阴影里问:"日月宗宗主出游?此消息属实?"

长老道:"属实。佛道举办诵经大典,日月宗宗主于昨日赴约小自在天,整个大典要举办十五日。"

宗主闭上眼睛,手中的玉简贴在眉心,片刻后扔出手中的两枚玉简:"亲自将这东西分别送给飞星宗和元清宗。"

长老双手接过,他不敢等待,以最快的速度将两枚玉简送到了飞星宗与元清宗。

飞星宗宗主与元清宗宗主亲自读取玉简,这枚玉简内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辉日离宗,可换新天?

……

三日后,日月宗内

容澄站在主峰上,侧脸看看身边的师姐:"师姐找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

兰佩从主峰往下眺望,轻声道:”我第一次选择加入巡查队时,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修炼到分神期,成为一宗长老。”

"我看看银月宗名声渐显,跻身一流,位列四小宗,师妹,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你与宗主让我们这些一辈子都活在他人口中的人 第一 次挣脱出:”炉鼎“的限制,第一次知道退缩只会自取灭亡,第一次明白争取并不是那么痛苦的事。"

容澄静静听着。

兰佩:”我很敬佩宗主,但是,你不觉得日月宗这些年锋芒太露了吗?上一次参与秘境的队伍,遭到了其他三宗的围攻,我们该稻光养晦了。"

"她就是那样的性格,“容澄也有些无奈,"因为太强了,这么多年来,无往不利无所不能。"

兰佩:"我并非抱怨宗主,前些年日月宗新晋四小宗,为了保住宗内的秘境和灵脉,不得不强压其他觊觎的宗门,我很理解。只是…… 你多劝一劝她,她只听你的话,这些年也已经改了许多。"

容澄微笑:”我会劝她的。”

容澄蓦然抬起头,蓝白的天际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阴影,四面八方拉起了金色巨网,团团围困日月宗。

兰佩:”这是——“

容澄已经修炼至合体期,她视线所尽处,已经看清了天渊宗的宗主,不仅是天渊宗,拉起阵法的还有飞星宗与元清宗的长老,不过两宗宗主并不在此。

容澄转过脸,她语速极快,声音却稳:"恶战在即,师姐速速通报宗主,同时升起护宗大阵,外门弟子并入内门,不得外出! “

兰佩:”是! “

她一边飞速下山,一边绝望地想: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临了,偏偏还是宗主不在的日子!

不,应该是特意选了宗主不在的日子!

国攻日月宗的争斗持续了整整一日,陆琢玉从小自在天赶回来时,国攻已经结束了。

她还穿看赴宴的衣裳,华服赤红,她顺看台阶慢慢往上走,淅沥沥的鲜血顺着台阶沾污了她的长靴。

主峰正殿

—千二百枝龙油白烛搖晃着火苗,奇异的香气充盈正殿,容澄闭目躺在软榻上,安详得似乎睡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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