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池君韬气得要死,又不能发火,感觉自己腮帮子都气圆了一圈,他愤怒地踩着步子离开主卧,“咣当”一声关上门。
穆煦耸肩,年轻人脾气就是大。
过了约两分钟,主卧的门被推开,门缝中传出池君韬憋闷的声音:“外面三个卧室,我住哪间?”
“主卧隔壁。”穆煦说。
“主卧隔壁有两间!”池君韬说。
“右边那间。”穆煦说。
池君韬再次“咣当”一声关上门,气冲冲地踏进自己的卧室。
穆煦觉得有趣,他慢吞吞地脱掉西装外套,摘掉手表,解下领带和胸针,脱去马甲和衬衫,换上宽松的真丝家居服,走进卫生间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浴缸里的男人顶着一头雪白的泡沫,眯起眼睛舒展身体。俊秀的面容、白皙的皮肤、优美的肌肉线条,他像只凫水的天鹅,将优雅矜贵展现得淋漓尽致。可惜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没有观众,只有一面满是水汽的圆镜映出穆煦朦胧的身影。
一墙之隔的池君韬没有开灯,面色沉郁地杵在落地窗前。坐落于海淀区的政法大学研究生院距离书香园仅一个路口,这套房子位于四楼,透过窗户望不见万家灯火,仰头只能看见北京黑蓝色的夜空。
散去生气的情绪,池君韬短暂地弯弯唇角,勾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穆煦的出现像一个光点,将池君韬照成一个普通人,普通的、挣扎在学术苦海里的研究生,而不是什么池家的继承人、或者世家子弟,这感觉新奇又舒适。所有事情由穆煦兜底,他只需要考虑眼前的课程和实习,顺利拿到毕业证。
这种游戏他没见过,但愿意配合。
作者有话说:
提示:池家的豪门是指【有权有势】,不是财团类型的有钱,与资本社会的豪门不同,本国有权再有钱的话,就该进去蹲几年了。
4 一碗西红柿
今天周六,穆煦在床上打个滚,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华金高管群里,阚梦然发了一张合照。穆煦点开阚梦然的聊天窗口,打字【昨天的饭多少钱?】
【阚梦然:6400,我开发票了,周一走报销。】
穆煦将钱转过去,打字【辛苦,好好休息。】
【阚梦然:多谢老板,你也是。】
撑着身子站起身,穆煦揉揉头发,脱去睡衣,换上休闲装,趿拉着步子走到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大把大把的阳光洒在地面,点亮他悠闲安静的双休日。走进盥洗室洗漱,穆煦用手沾点水认认真真梳理浓密柔软的发丝,像天鹅一根一根理顺羽毛。花费十分钟打理成满意的发型,他后退两步,通过半身镜审视自己,没什么大问题,遂离开洗手间踏出主卧,寻找他昨晚捡回来的豪门少爷。
池君韬站在厨房里,与煎成焦炭的鸡蛋面面相觑。
“你在制毒吗?”穆煦双臂抱胸站在厨房门口,视线落在锅里的一坨不明物体上,“这是什么?”
“它本应该是一张煎蛋。”池君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