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现在。”池君韬说。
穆煦皱眉,疑惑地扫了池君韬一眼:“你脑子坏掉了?不知道找个酒店吗?”
“你说迟到就永远别回来了。”池君韬说,“你说的。”
“我是说过。”穆煦说,“所以呢?”
“……”池君韬以前再怎么疯可还是个学生,没有社畜那么老油条,作为学生,听话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他被穆煦气得眼前发白脑袋发晕。
“看在你等我这么久的份儿上,给你一次机会。”穆煦见好就收,怕把池君韬年纪轻轻气成高血压,他说,“有时候,不是所有人都有第二次机会。”
池君韬觉得他意有所指,又听不出来指谁,便暗暗记在心里,他抿着唇,跟随穆煦走到四楼。穆煦掏出钥匙打开门,踏进玄关换鞋,池君韬小声问:“你去哪了?”
“朋友家。”穆煦说,“你呢?”
“酒吧。”池君韬说。
“回去睡觉吧,有事明天聊。”穆煦说。
池君韬踩着拖鞋朝卧室走去,穆煦叫住他:“君韬。”
第一次听到穆煦叫他的名字,那人声音温柔,听得人不知不觉心墙便塌了一角。
池君韬停下脚步,问:“怎么?”
穆煦声音含笑,戏谑极了:“害怕我不要你就直说,硬是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这么乖啊。”
池君韬倒吸一口气,免得自己脑梗,他快步踏进房间,他果然就不该期待穆煦嘴巴里能蹦出什么安慰的话。
穆煦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主卧,换上睡衣,躺进羽绒被里,还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
上午十点,穆煦收拾利索走出主卧,又一次在厨房发现池君韬。
“今天糟蹋了什么?”穆煦问。
“没糟蹋。”池君韬说,他打开煮锅,水里飘着两个荷包蛋,他说,“我做的。”语气隐隐的骄傲。
穆煦拿起筷子,问:“熟了吗?”
“……不知道。”池君韬说,他盯着固体的白色蛋清,“应该熟了。”
穆煦把筷子塞进池君韬手里:“你尝尝。”
“你怎么不尝?”池君韬问。
“你煮的,当然你尝。”穆煦说。
池君韬拿着筷子,犹豫片刻,说:“要不再煮一会儿?”
“你煮了多久?”穆煦问。
“三分钟。”池君韬说。
穆煦掏出手机查询片刻,说:“熟了。”
“真的?”池君韬夹起一块荷包蛋放进嘴巴,咬了一口,说,“是熟了,但不好吃。”
“煮老了。”穆煦拿着手机仿若做饭老手般指点池君韬,“上面说一分半就可以。”他的视线由煮锅移到菜板,看到一摞面包片,问,“你想做什么?”
“三明治。”池君韬说,“煎鸡蛋太难了,我试试煮鸡蛋。”
穆煦来了兴趣,他用手机搜如何做煎鸡蛋,念道:“小火起锅,油温五成热,鸡蛋打到锅中央,等固化后翻面,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