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又趴在闻锋肩上哭了一会儿，抽了两下，低着头小声说：“我要。”
闻锋：……
感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在外面都尽量控制自己了，为什么回家你还不肯满足我？”
就这话，男人听了都上火。
敢敢抱他脖子更用力，耳朵也有点儿红：“就一下下，你就进来一下下好不好……你就进来，装填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你休想。
进去一次没有半个小时以上是绝对不能出来的，这事关他闻总的尊严。
于是俩人还在床边上站着，处于一种拥抱的姿势，闻总的一只手就钻进了徐方裤子里，一根手指摸索着往要开拓的地方去，陷进了臀缝里。
哐啷一声，他们房门又给人打开了。
徐方吓了一跳，狠狠夹了一下闻锋的手指。
“你他妈就是学不会敲门是不是！”
他弟也烦了：“你们在屋里就不能有消停的时候嘛？妈喊你呢，电话都打不通。”
“你等我回来亲自收拾你。”闻锋走之前点了他脑袋两下。
等柯少轩再回过头去看，徐方那张脸上又没什么表情了，就是皮肤很红。
“你也太能勾引我哥了吧？这才几点，澡都没洗呢就这么迫不及待。”
徐方都不觉得这是讽刺：“我爱他，就想要他，这很难理解么。”
柯少轩是真招架不住他这么说话：“行，好理解，那你哥哥成天巴结我是因为什么？”
徐方：“因为他对自己一时激动在你屁股里尿了床感到抱歉啊。”
柯少轩愣了一下，瞪直了眼睛，气得脸色发白，手指头发抖。
然后直接哐啷一声砸门。
妈的！
徐舟一直从一楼客厅瞅着他们这房间，柯少轩一从他弟弟屋里出来，他就抱着拼图凑上去了：“我们一起玩——”
“滚开，老子没空！”
“那你要做什么？”
柯少轩懒得理他，进厨房拿了听啤酒出来，结果拉拉环的时候没注意用力太大，被铝片给刷拉一下划破了手。
又是食指。
中间骨头那儿都还肿着，今天又添新伤，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点儿小伤，他七岁的时候就没人在意了，人家小孩儿还在一流血就吓得大哭找妈妈的时候，他得面对他哥的一句：“这么点儿小伤就怕了？自己去消毒去。没出息。”
他哥对他是很好，就是少了点儿温柔和耐心。
毕竟他也不知道，他哥哥是五岁就被人饿肚子饿到得用牙啃桌子，还亲眼看到自己亲爹把自己的姥姥姥爷逼死的人。不懂事儿的时候他还总跟他妈那告状，说哥哥欺负他，结果他妈也只是帮他包扎好，从来没因为他的控诉去训斥过他哥一句。
后来长大了他就知道，他哥其实心里对他特别好，比他妈对他还好。
其实他到十来岁的时候都还懵懵懂懂，没明白，他哥到底是不是他爸亲生的。
第一他不敢问，第二他看他哥跟他妈也不会告诉自己，就这么着了，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他爸太尊重他妈了，就让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跟他妈姓。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看他妈那个性格，不答应她的要求说不定她会在产房里打胎。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发呆了。这几天他不知道怎么着，总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徐舟蹲在他前头，笨拙地拿着个酒精棉，往他手上轻轻一碰，立刻抬头看他的反应。
“贴个创可贴得了，血都没出了。”
徐舟又往他手指尖儿上吹了两口，继续抬头看他的反应：“疼吗？”
这两口吹的，轻轻柔柔的，那关心的话也是这辈子少有。
是真的很少有人对他有这个耐心。尤其是在这个家里。
那热乎乎的气，吹在指尖上轻飘飘地痒。
柯少轩把眼睛闭上了。
闭嘴！停下！不许跳！该死的心脏！
徐方趴在二楼看得很认真。闻锋从他妈屋里出来，也陪他看来着：“看不出来，你哥还挺会心疼人的嘛。”
“他本来就会，他对我比这个认真多了。”徐方被闻锋从后头抱住，表情一下子柔和下来，一点儿也不僵硬了，“舟舟很懂事，他把你放在心上，就会尽全力对你好的。”
“那我弟可能就吃这一套了。”闻锋视力不错，柯少轩脸上写着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小时候我跟我妈就怕那姓纪的祸害完我爸又来祸害他，在外头都没怎么明着关心过他，我对他好也跟要揍他似的，小学时候老找我妈告我状，结果我妈也不管他。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他从小就知道。”
现在身边忽然出现个愿意重视他，跟他屁股后头巴结他的人，他还能抵抗多久。
“行了。”柯少轩不太自在地抽了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对我好点儿，怕以后我都不跟你上床了嘛。”
“我没有。”
“没有那你转性子干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吵架吗！这几天装的个大尾巴狼想干嘛我清楚得很！”
徐舟不懂他为什么气急败坏起来，但闻锋清楚，因为他自己也这样。他妈说的还真特么全对。
“我不是大尾巴狼。”徐舟只能挑自己明白的说，“我没有尾巴。”
每回徐舟说点蠢话的时候柯少轩都能回神，这是个傻子，千万别跟他吵，他自己心里都知道这种人只能哄着，却还是忍不住暴躁。
“你妈妈说，你以后要是跟女孩儿结婚，就不能跟我玩了，是不是。”
柯少轩‘啊’了一声儿：“什么？”
“那你，你什么时候跟女孩儿结婚？”
老二越听眉头越皱。什么玩意儿。
他察觉出这个傻子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但是语言功能没发育完全，让他没法准确表达出自己想说的意思，但他眼睛里的落寞，还是很好懂的。
徐方跟闻锋俩人就在上头静静看着，徐舟把柯少轩的手托在手心里轻轻地摸，接着在创可贴上亲了一下。
“说了什么？”闻锋只看到徐舟嘴巴动了，没听到任何声音。
徐方隔着一整层楼，却听清楚了。
“他说……你也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