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啊。”
“嗯嗯……”
“啧。”闻锋啧了声,伸手拍他屁股,“喂不饱怎么回事儿?坐好了,不许乱扭。”
敢敢不舒服,生气,觉得他小气,管自己管的那么厉害,一下巴垫在闻锋肩膀上,不管了,你爱怎么摆弄怎么摆弄,反正他发自己的情。
闻锋裤子没给他扒下来,就给他在腰上蹭了十几个来回。
但是因为喝得实在太多了,他支棱不起来,就有点儿着急,越着急越蹭,越蹭越想哭。
“怎么办。”敢敢瘪着嘴,抬起头来,“我也站不起来,被你传染了。”
“警告你。”闻锋本来是想好生给他洗个澡扔床上睡觉的,他要还这么不会说话,那别怪自己不客气了,“你现在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我当你没说,再有第二回,你明天早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方从来就不怕死,还戳了两下他的脑袋:“傻、瓜。死了的人怎么,知道自己死了呢……”
闻锋头痛是真的,把人带到浴室里让他先玩儿了会儿水,他自己在外头进行思想斗争。
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沦落到这么一天,屋里放着个小骚l货,为了俩人的健康生活,居然还碰不得了。
没一会儿,浴室门刷拉一声,浴缸里的醉美人泡昏了头了,脑袋枕着胳膊压着浴缸沿,用另一只手来回划拉着水花,听见开门声也没动静。
“腾个地儿。”闻锋喊了他一句。
徐方眯着眼睛回过头,闻锋腿间那大家伙就正冲着他鼻尖,他抬着眼睛看了眼自家男人那张英俊坚毅的帅脸,嘴巴就是一瘪。
“再哭我走了啊。”闻锋在他身后坐下,俩人一块儿泡进了热水中,徐方几乎是立刻像条水蛇似的缠住了他,“你不心疼我了。”
“你喝的这么醉,心疼你明天你也得给我忘了。”闻锋摇了摇头,抽过头顶上毛巾给他擦洗,“头痛吗?”
“……嗯。”徐方嗓子沙哑地应了声儿。
“活该。你俩有毛病呢,比惨喝酒?谁惨谁喝?我猜猜,小徐哥您大获全胜吧?这大过年的您用自己的悲剧换来邱大少爷一次贫民窟免费住宿,真新鲜啊。”闻锋就不懂他们这俩古怪的朋友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就没过过这么不吉利的年。”
“你还骂我。”
“就骂你,反正你明天也记不住。”
“不要骂我……”
闻锋又想顺着他说:“不骂你不骂你,骂了你也记不住,等于白骂。”就发现这人又特么哭了。
这是什么德行啊。
我要知道结了婚就三天一大哭一天三小哭,就懒得跟他结了。
“你别骂我……”一边说还一边哭得直抽抽,“别骂我……我知道我不好……”
闻锋给他的脚蹭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先前给他脱得棉袜子,他趁自己出去的时候,又偷摸穿上了,蹭他脚上毛毛的。
“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儿了?”
“没有。”敢敢很倔强,“没有事能让我伤心。”
“那你这是哭什么呢?傻瓜。”闻锋叹了口气,伸手揉着他的脑袋,人看着小就算了,怎么脑袋摸起来都才这么点儿大,肯定是没长脑子里头,“大半夜的,麻烦我伺候你就算了,别招我心疼行么?”
这可能还是徐方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喝醉,他不是一点儿酒量没有的人,平时也不好这口,所以在外头,从来没有过量过。
今天可能是他头一回发酒疯,没心没肺的人喝醉了,就傻乐,让人看笑话,脾气暴的呢,会一个劲儿骂人撒泼,像徐方这样身心全是伤痕的人,喝醉了,无一例外就是哭。情绪压力,憋久了,它总得有个出口吧。
闻锋当了这个出口,也不怪徐方越来越爱在他怀里头哭。
“……我小时候,真的以为我会死。”
他的指甲陷进了皮肤里,掐得闻锋直接从肩上疼到了头皮发麻。
上一次他直白地感觉到徐方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和疲惫,还是在他对徐方什么都不了解的时候,那个他在楼道口抱着他哭的时候。
他那时候觉得徐方矫情——他是真想错了。
今天再听他这么痛苦地哭诉,闻锋真是什么感觉都没了,就剩下胸膛里一颗心,一抽一抽的,跟他那抽噎的频率,竟然出奇地对上拍了。
“但你好好长大了,是不是?还有我在呢,是不是?我说了跟我过日子,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是不是?咱们认识这么久,除了我,还有人找你麻烦嘛?”
徐方在他肩窝里,吸鼻子,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嘛。哭吧,哎,怎么办,现在退货也晚了,还得听你哭七十年,想起这茬我就脑仁疼。”闻锋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羊毛袜,拍了拍他屁股,“宝贝儿。”
徐方亲了亲他的脖子:“你也是,也是宝贝……”
“没跟你说这个。”闻锋跟他打着商量,“袜子脱了行么?”
徐方身体一僵,晕乎的脑子也转不过来,迷茫地看着闻锋:“袜子?”
“对。”趁着徐方喝醉了,他想或许能行得通,可能明天徐方想起来会跟他生气,但这是个台阶,闻锋想看,也只是想知道他曾经到底被人烫成什么样了,也是一个机会,告诉他,这不算什么。
外人管不着他的事,而闻锋也不会因为这个有什么想法,哪怕他知道曾经有个流氓用他下流的手玷污过他最宝贝的人的身体,哪怕他不止一次地直白表示过他对徐方的占有欲,不许他被任何人碰……但这些事儿都不属于他无法接受的范围。
“脱吧。自己脱。”
徐方还是看着他,看那表情,有种想要强迫自己强行从醉酒状态里清醒过来的意思。
“怕什么。”闻锋摸着他的脸,“疤都被你磨掉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平脚板。”
“……那平脚板有什么好看?”
“没什么好看的。但我这人就有这毛病,你越是不让我看,我越是想看。你这全身上下哪儿我没看过,忽然冒出一双脚不让看,我心痒痒。”
按照闻锋的脾气,确实会心痒痒,徐方能想象的出来。
“那,看完,你会睡我么?”说完,还补了一句,“亲自的。”
“你喝醉了也不傻啊……行。”闻总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是吧。”
他歪着脑袋点了两下头:“对。是这个道理。”
闻锋就觉得,他不管是喝醉没喝醉,犯贱不犯贱,可怜不可怜,惨不惨,嘴巴是都挺欠的。
但闻锋也没心大到让一个喝醉的在浴室里颠鸾倒凤,万一缺氧死里头了,他家就成凶宅了。
俩人湿着身子就往床上倒,那湿答答的袜子穿着不舒服,被敢敢搓着脚两下甩掉了,紧接着就抬起来,勾住了闻锋的腰。
“你这一气呵成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闻锋都给他这腿功夹得无处可逃,跪在床上,抓着头上毛巾赶紧又擦了两下头发,甩了两下脑袋,水珠子乱飞。
那冰凉的水滴全洒在了徐方的身上,冻得人清醒几分。
闻锋对上他那埋怨的眼神,视线下滑,略过他那被热水泡成粉色的脖子,肩膀,热乎乎的身子,浪荡的姿态,真是太他娘的合老子胃口了。
“这礼拜最后一次啊。好吃不能多吃,多吃就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
他咬着下唇,冲着美味的肉坏笑了下,将那湿毛巾往床下一扔,就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