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七年了,就连间接接触都从未有过。
容鹤指尖微微发颤地点开了那个热搜视频。
谈起过去,陆霄远表情风轻云淡,眉宇舒展。
看来那些日子是真的翻篇了,陆霄远也走到了别人无可企及的高处,不会再俯视那群曾经妨碍过他的蝼蚁。
采访内容容鹤只打开看了一点就匆匆关掉了。
他拿起酒瓶,往自己杯中倒了参加这场饭局以来的第一杯酒。
他一杯倒,在外从不轻易喝酒。
所以这一杯,是为了由衷地庆祝。
就祝贺陆霄远终于摆脱过去,从此花团锦簇,被人爱着,前程似锦。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大瓜降落,霎时给包间添了把火。
秦逸风佐着小酒吃瓜,一不留神喝多了,头晕脑涨地把辣油滴到了容鹤米白色的衣服上,瞬间染黄了一小块儿布料。
容鹤像惊弓之鸟般猛然站起身,大腿由下至上磕向厚重的朱红大木桌,霎时一阵哐当作响,把包间里其他动静全吓没了。
在秦逸风紧张又抱歉的仰视中,容鹤连忙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没事没事。”
“你这衣服该不会很贵吧?”张彦觉得容鹤反应挺怪的,借机起身道,“快快赶紧的,我要上厕所,正好陪你去洗手间抢救一下。”
容鹤也顺势点点头。
这家火锅店生意不景气,布局也抠抠搜搜,只有最东边有洗手间。
两人按照头顶幽绿的指示牌穿过走廊。来到大堂,容鹤顿感冷风扑面,刁钻的凉意从裸露的脖颈皮肤开始长驱直入,仿佛要刺进骨头缝里。他下意识去拢衣襟,却发现自己口罩戴了,外套没穿。
菱北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下去铁定感冒,容鹤停下脚步:“忘穿外套了。”
张彦刚才在包间里还不觉得,这会儿被风吹了,有点尿急,于是道:“你回去拿外套,我先去洗手间。”
张彦从隔间出来,发现容鹤已经来了,正开着哗哗作响的水龙头清理衣服。
他走到洗手台边,依旧不死心地问:“你确定没办法和陆霄远搭上线吗?既然他是你同期学长,间接交集总是有的吧?比如你认识他班上其他同学。”
容鹤左手张开撑着衣摆,右手沾水和洗手液,修剪得圆润齐整的指甲一下一下刮着已经变成褐色的油污,半天才扯着嘴角笑笑:“我确定,因为我高二就转学了。”
“所以我和他是真的,不熟。”
他刻意断句,着重了“不熟”二字。
希望彻底破灭,张彦对着镜子用湿手理了理发型,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先走了,你慢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