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隐顺手揉了把林点的脑袋:“只有狼崽子才不会怕我。”
林点习惯了他各种乱七八糟的称呼,也由着他动作:“你把零九当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秦江隐和他一起把零九领回家的,零九也不怕秦江隐。
甚至上回秦江隐给它洗澡吹毛,它都不会反抗,看得圈儿瞪大了自己圆溜溜的眼睛,仿佛零九背叛了它一样。
秦江隐故作沉思:“猫狼?”
林点:“。”
可以,新品种又给秦江隐把握住了。
这个棋下得,秦江隐这边有林点给应泅做卧底,让秦江隐时不时的分心一下;应泅那边也被他俩弄得忍不住分神。
尤其是在看到他俩聊天互动时,精明厉害了九十多年的应泅头一回这么迷茫。
应家人多,不说曾孙辈,就说孙子辈,他都有好多个。
大家性格各不相同,都是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可林点……
从林点被诊断出有一定的情感缺失的那一刻起,大家就没想过林点会有这一天。
这样主动的跟谁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甚至这样喜欢、在意一个人。
应泅在心里低叹一声,想自己确实是老了。
……居然会觉得鼻子有点酸。
林点信秦江隐信得没错。
秦江隐确实是赢了,虽然是险胜,但应泅最后捻着那枚棋子,实在落无可落后,还是放回了棋篓里。
应泅赞许道:“棋技不错。”
秦江隐温声道:“没有,是爷爷您分神了。”
应泅意外的看他,这回的笑就真实了起来:“点点坐你旁边打扰了你这么多次思路还能赢,就算我没分神也赢不了你。”
他顿了顿:“别用敬称了,一家人,没有这么多规矩。”
秦江隐应声。
正好应柏走过来喊他们:“爷爷,吃饭了。”
应泅拍拍手,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了…点点也饿了吧。”
林点实话实说:“还好。”
一般他在这个时候就没了后话,但这回还往后接了句:“早上被他盯着吃了十二个饺子一碗豆浆,很饱。”
应泅停了下:“难怪长肉了,不错。以前还说你要是找个对象得找个和你一样的性格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小隐这个性格的才行。”
毕竟人看着精神了,有生气了,也让人终于可以放心了。
以前的林点,就让应泅总是担心这孩子哪天没想明白就出了事。
应柏凑过来看了眼:“谁赢了啊。”
应泅示意:“小隐棋技好,你回头跟人学学,你那臭棋,出去敢说是我教的,回头我屋里那鸡毛掸子就落你身上。”
应柏惊了:“他赢了你啊?”
虽然之前通过调查猜到了秦江隐不简单,但是……
应柏觉得他还是低估了秦江隐。
他们往餐厅那边走,又见有人从另一边过来:“爷爷。”
应泅还没应声,应柏先喊了句:“大哥。”
林点也跟着喊:“大哥。”
他顿了顿,偏头跟秦江隐说:“这是大哥,是我堂姑的儿子。”
来人也是穿了身休闲装,带着有些厚重的黑框眼镜,看着冷静持重,还有几分儒雅:“看来我赶得巧,能吃上热乎的饭。”
说完这话,他扫了眼秦江隐。
秦江隐对上他的视线,脚步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林点和他走在最后面,见秦江隐不动,不由得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秦江隐敛眸,很轻的笑了下:“没什么。”
只是在想人的运气怎么可以这么差。
冯庭劝了他十年,他就只见过冯庭父亲一次,两年前在俱乐部偶遇林点,让秦江隐忽然起了念头去看一看。
想着万一在这小小的世界再一次碰见了,如果他没什么毛病,或许可以上前问一问还记不记得那座桥,那朵小小的风信子。
于是他出国,弯弯绕绕的找到了一位在这方面颇有名气的医生。
他叫贺黎承,现在站在他们面前。
是林点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