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烨这声苦涩低笑，白萱岚慌神之余心情复杂，只好低声啜泣：“他...他被伪军抓了...”
心脏像是骤停，情绪激荡的白烨当场呕出几口血，令白萱岚连连哀叫。
“在哪里？”
“哥！”
“在哪里！”呼吸急促的白烨奋力起身，终究再难动半分......
“哥！你听我说！”白萱岚紧紧抱住他，力竭声嘶：“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啊！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察觉到他挣扎的力道在减小，白萱岚无力哽咽着，“伪军势必要攫取最大利益，不会轻易杀了他的......哥你要是想救，就该好好养伤，早日将他救出来！”
“哥...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别丢下我呜呜呜......”
“你拼命要去救他...可他呢，呜呜你傻不傻啊......”
她一句又一句倾诉着，迟迟不见白烨回应，方才发觉他竟已陷入休克。
“哥！！”
下一秒，信号弹在空中绽起绚烂的红色烟火。
————
大殿之上，龙椅之下，血珠顺着剑刃凝落。
‘他被...刺穿了？’
白烨不解抬眼，谁知旋即望进一双痛不欲生的眼。
“亘若，你会死吗？”
“...段钦明。”白烨控制不了这幅躯壳，只得让它自作反应。
“会死吗？”身着锦绣红袍的墨发少年流着泪，问字剖心。
“会。”
“那就好。”少年终是释然一笑，将剑兀得拔出！
血花四溅。
被洞穿的胸膛开始咕嘟冒血，白烨无力掌控身体，便也不再做挣扎，随这双眼睛的主人深深凝睇在下一霎万箭穿心的少年！
那副展开的大红衣袖似挡了太多光——
少年扑身而来，如雀归巢，跌入他的怀抱。
“呵...这次...不会再活了吧......”少年气管呛了血，断断续续低喃，虚弱嗤笑。
“不会了...我们都会死。”白烨听见这幅躯壳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不会...再祸害...别人了......”少年眼中神采在快速消逝。
“只要你能活。”躯壳痴望着这个也曾鲜衣怒马、剑指天涯的少年郎，遽然似痴似狂地仰颈大笑：“杀尽天下又如何！”
倏地！笑声戛然而止！
少年竟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手边的箭羽狠狠扎进了他的心口！
高扬唇角，少年笑得明媚率性，却又携着一丝深入骨髓的悲凉：“亘若，我们会遭报应的......”我陪你，一起还。
斯人已去。
白烨怔怔地搂着死去的意气少年，久梦乍回。
亘，以死灵为食。
鲜少人知，亘帝纵横四海，立千载之功，仅为一人复生。
后世更不知，亘仅现身于乱世，实乃大凶之兆。
也正因如此，白烨曾去的地方，总是充斥苦难与死亡。
药苦
白雪红梅，冷香如故，今日天气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