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爷，那我先把人带出去了？”
“去吧。”
房门被关紧，白烨低头望着这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低叹了口气。
“段钦辉，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嗯？”
说着，他也慢慢躺下，将昏睡的少年往自己怀中带了又带。像梦一样，还能将心爱之人抱在怀中。
“我做梦了......”
“一个很长，一个很短，你想听吗？”
“段钦辉...我没事儿，你别睡了，睁开眼看看我？嗯？乖孩子...”
白烨垂垂埋首，轻抵在他的额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白烨闭眸凝思时，段钦辉慢慢睁开了眼。
这一刻，两人离得是那样近，气息痴缠，呼吸炽热。
直到段钦辉的神智逐渐回归，他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抬手摸向白烨的胸膛，汲汲寻找着伤口。
白烨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无奈开口：“我没事，穿了防弹衣。”
然而他的话明显不管作用，段钦辉神色定定，仍执着地想脱了他的衣物进行查看。
“别急别急，我没事，给你看...”白烨口中柔声安抚着他极端不安的情绪，一面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待白烨将上身展露在段钦辉面前时，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反应迟钝，像是丧失了仅剩的思考能力。
只因所见，触目惊心。
一条条伤痕，一道道疤，绚烂的颜料残留模糊了原本淤青痕迹，有如被肆意破坏了的艺术品，唯剩残败与丑陋。
段钦辉不敢再去触摸，恍若稍微触碰一下，这幅伤痕累累的躯壳就会瞬间支离破碎。
这...歹多疼啊？
段钦辉呆滞盯着，泪水无声无息溢出眼眶，大颗大颗往下掉。
“怎么...怎、不......”白烨哪见过这场面，手足无措间，只好先将人搂进怀里。
猝然，段钦辉双拳紧握，喉间硬生生挤出一声嘶哑低吼，悲恨交加。
而下一刻，他大张着嘴，头抵在白烨肩头，失声落泪。“白烨——”
就这一声呼唤，令白烨心潮起伏，双手情不自禁开始微微哆嗦。
“我没事、没事...啊，别担心我......”他将大手缓慢搓入少年发中，唇角小心亲吻其额角，满是心疼。
“白烨、白烨...”
段钦辉抑不住哽咽，一声又一声低唤着他的姓名，听得白烨心头发颤。
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挑起少年下颚，勾头去吻。
唤声渐止。
白烨轻啄着段钦辉因喘息而微张的唇瓣，一路而上，最终行至额前，温柔落下一吻。过罢片晌，他略带玩笑道：“听说这样就不疼了，是不是？”
段钦辉一愣，使劲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也毫不耽误他张嘴就骂：“放你娘个屁！”
白烨当即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