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生怕你插手这一战。”
“我不是神。”白烨闭眼，满心苦涩：“况且，我的力量所剩无几。”
“没有力量？”白萱岚对这一说法感到茫然。
“换句话说，如果我是普通人，早就死了。”白烨对此心知肚明。
“呸呸呸！瞎说！”白萱岚顿觉晦气，紧皱着眉：“哥你瞎说什么呢！”
白烨见她不悦，便也不再继续。
气氛回归静默，白萱岚在心里琢磨一事良久，终是问出了口：“段钦辉，可知你的真实身份？”
‘轰——’
宛若一滴清水落入滚烫油锅中，在刹那间满锅沸腾！‘噼里啪啦’惊起声声爆炸，溅起无数炽热星子！
‘若段钦辉知道，他就是亘......’
白烨死死盯着这枚青玉，眼睑几近眦裂！灵魂均在无助颤栗！
段钦辉知道吧？
他是知道的吧？
否则，为何那般笃定亘会转告‘白烨’？
笃定‘白烨’会乖乖听话，不会随他而去？
为何...非要将这定情信物......给予...亘？
偏偏是交与亘？
‘收了我的信物，以后就是我媳妇儿了。’
那时，段钦辉透亮眼眸含笑，仰头脉脉望着的，是亘。
是他。
霎时，白烨咬紧牙关，面目因悲恸而极尽扭曲！他将玉石紧扣心口，奢望能以此缓解这片几近将他埋葬的窒息感。
“哥？”白萱岚初次见他面露此等不加以掩饰的痛苦神色，仅一瞬，竟恍惚觉得天都要塌了...
“哥...”
而下个霎眼，她的泪水难以抑制地疯涌出眶。
只因，两行清泪从男人面上无声滚落。
悲痛欲绝。
“哥...别这样...！”惊惶不已的白萱岚手忙脚乱要为他擦拭，却随即在下一刻泣不成声。
“他...不要我救。”
明知亘是他，却推开他。
“呵...”白烨失魂落魄，沉沉嗤笑，“原来，他不要我救啊。”
空洞眼神眺向远方，覆上积雪的黛瓦屋檐与天际线分外割裂——
可是，他怎会不去救他？
————
白烨将能想到的且可能会发生的社会变革大事一并交代了白萱岚，而后不顾阻拦赶来了千机阀。
在和二虎子与巧儿短暂相见后，他疾步来到千季秋书房处。
“给我敌军作战指挥层所有人员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