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
闻言，白萱岚无意识地拧眉摇头，只觉...天塌了。
此时此刻，她从白烨脸上看不见悲伤，但正因如此，更觉可怕。
但最后，白萱岚还是遵从了白烨，匆匆将两个孩子接了过来。千季秋竟也出乎意料地跟了来。
“白叔！段叔！”
“爸爸！爹爹！爸爸！”
二虎子兴冲冲牵着能跑了的白巧儿，向正坐门庭院中的两人奔来。
白烨极力扯起唇角，温柔摸向孩子们的脑袋。
“段叔我又学会了好多字！我......段叔，你怎么不说—”
顷刻，二虎子欣喜表情凝滞面上。
紧接着，他碰碰段钦辉僵冷的手，声线发抖：“段...叔？段叔？”
“段叔！哇——”
这孩子倏然噗通跪地，嚎啕大哭。
那一声哭嚎真切，听得白烨本已麻木的神经一跳，手又开始不自觉哆嗦起来。
白巧儿在旁不知所措，抱着段钦辉的腿，就像平常那般讨要怀抱。可这一回，她没有像平常那般被大笑着的段钦辉举得高高的，好似要飞起来。
她还小，却能感觉到不同。
嘴一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她无助抽噎：“爹爹...呜呜爹......”
“巧儿，姑姑抱好不好？”
两个孩子哭得叫人心疼，白萱岚一个箭步将白巧儿抱起来，拍着她的背哼声安慰。一面又摸摸二虎子的头，低声唤他起来别哭。
然而，均都是徒劳。
不多时，白萱岚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也红了眼眶。
伫立门口的千季秋将一切看在眼里，似忽然明白过来，转身离开前仅留下一句低哑警醒。
“别让他等太久。”
破局
“我们还没有一起拍过照。”
白烨垂眸与段钦辉说。“白烨和段钦辉，还没有一起拍过照。”
“这次，你不能缺席了。”
话罢，白烨坐至段钦辉身旁，让他绵软的头颅倚在自己肩头。
“虎子，巧儿，拍照的时候不兴哭。”
白烨招呼着这俩孩子。
“咔——”
这是老吴拍过的最不像全家福的全家福。
相片中没有笑容，所有人都像在强忍悲伤，眼神中溢出许多哀伤之情。
两个男人正座，一个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另一个双眼紧闭，头就倚在旁人肩上。
七八岁的男孩站在“睡着”男人身侧，而白发男人身后站着一位女子，怀中抱着一岁多的孩子。
这张全家福与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等字眼，明显相差甚远。
“相、相片，您、您们...何时来取？”
老吴艰难张嘴，结结巴巴问道，全然没了天没亮就被人强拽出来的气愤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