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呢?”杨恪问。
郁知年没再挣扎,像不知发生了什么,懵懂地、顺从地承受杨恪的试探,温顺的好似刚刚搬进杨恪家时那样。
他抬起左手,很轻地按在杨恪胸口,小声说“杨恪”。
他的尾音被杨恪吞没在唇间,杨恪“嗯”了一声,但是郁知年没有再说什么。从许久前至今,郁知年第一次愿意和杨恪这么亲近。
三年前的圣诞节后,又过了半个多月,一月二十日这天,杨忠贇去世了。
在生命的末尾,杨忠贇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几乎未曾清醒过,靠医学仪器吊着命,在病床上流逝所剩无几的时间。
郁知年守在他的床边,没有回过家。
杨忠贇再次抢救时,杨恪在公司,赶过去后,见到了他最后一面。
杨忠贇眼神空洞地看着杨恪,郁知年站在他的床边,低垂着头,眼圈泛红。
没过多久,杨忠贇失去了心跳和呼吸。
杨忠贇的葬礼办在宁市,他们随飞机回国。
出殡那天,来了许多名流政要,杨忠贇的老部下和老朋友们将葬礼弄得十分体面,各路媒体纷纷致哀。
葬礼结束后,李禄叫起相关的人员,详细地宣读了杨忠贇的遗嘱。
在场有十多人,杨恪、郁知年,以及公司的股东和高管。
听到最后,得知杨忠贇将股份留给了郁知年,以及附上的信托条件后,几名股东都不满至极。
有一名脾气暴躁的股东叫方梁,话都没听完,便跳了起来,说老杨胡闹,这遗嘱绝不该有法律效益,拿这么大一个集团当儿戏,点着李禄的鼻子说要起诉,其余几名股东站在一旁看戏帮腔。
杨恪将恍惚的郁知年挡在身后,避免战火波及到他。郁知年的手臂贴在杨恪背上,杨恪反过手,去牵住郁知年,对郁知年说不用怕。
遗嘱的闹剧结束后,他们又回到学校。
郁知年往后继续念书,杨恪将去公司,杨恪原以为生活至此开始,便会步入正轨,只是没想到,郁知年渐渐地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每天回家很晚,出门很早。
杨恪手机里来自郁知年的消息框往上拉,全都是今晚不回家、不用来接、先走了这一类的消息。
杨恪收得太多,烦躁得清空消息,清完反而更是烦躁不已。想找郁知年问个清楚,但一见到郁知年躲避他的样子,便不知怎么开口。
他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想过度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