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健次将,水眸灵动。
“咳,黑田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你想……”健次将又一次顿住,把陶乐玺留在自己那个疯魔的弟弟手里,自己不放心,但是,交给别人,自己心里有点不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把对妻子的感情转移到陶乐玺身上。
陶乐玺听着,却是低下了头,当初心有灵犀的主仆关系突然被打破,陶乐玺有点无所适从,或许,跟着新的主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健次将的角度,仅能看见他一点雪白的下巴。
他凝视着那片月白色,面容看不清楚,同样,陶乐玺也无法看见他复杂研视的目光。
长久的沉静,让气氛变得滞塞,陶乐玺听见自己心腔咚咚跳动的声音。
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他的手心出了汗,心里开始没底。
“我会安排你走的……”
陶乐玺听到健次将的话,重新抬头注视着他,雪白的面孔,温柔而虔诚的注视着他。
清亮的炯字,恰似春湖清澈见底。
健次将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扫过陶乐玺的画,想起黑田曾经的奴也能做出这样子的画,黑田并不是黑田,他是陶乐玺的一位朋友。
把陶乐玺交给黑田,可以让他回到从前,或许自己想看到的是从前的陶乐玺,坚毅果决,飒爽英姿,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细腻精致的像个陶瓷娃娃,摔在地上,就会碎成玻璃渣。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就像自己对川禾所说,头脑不能被感情所支配,他跳不出来,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谁清谁浊。
他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他像是青涩的果实,等着被采摘。
左和右只是方向,还未能够撼动主宰他的精神。
想到这里,他敛下眉目,
“或许,你会后悔。”
他自言自语。
164.
“健次将同意我们带走乐玺了。”喜奇对程森道。
“额,那太好了……”程森道,这本是开心的事情,可是程森现在开心不起来,或者说,他注视着喜奇,陶乐玺回来,自己就要离开喜奇了。
程森的脑海中依旧是那几天在阿富汗的山里,只有自己和喜奇的日子。
“我们应该准备一下,提前,免得他们变卦”喜奇很开心。
……
陶乐玺并不知道这些,他依旧在专心的作画,房间里,已经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陡然回过头,是绘岛。
后者被她的大幅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了?”
“先生,我是来给您开灯的。”她反应过来,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