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收敛了脸上的不正面的笑，换上了温柔的伪装，章别宇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温声说：“来了，饿不饿啊？”
“不饿。”言琢英冲着门口抬了抬下巴：“你门口这是在干什么？是你新想出来的新年营销活动吗？”
“不是，是面对恶意竞争者的自卫反击战。”章别宇瞬间瘪了瘪嘴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吗？对面开了两家店，一家叫凯旋大饭店，一家叫门凯旋。”
言琢英刚刚没留意光听锣响了，听章别宇这样么一说他赶快又走到门口去看，果然看见两家新店，而且还都带着凯旋。
他回到章别宇身边道：“我帮你找律师打官司吧，这个应该算是侵权了。”
章别宇却摇头：“打官司费时间费精力费金钱，只要我这里的生意比他们好，这些店也成不了气候。”
他冲着前面抬了抬下巴：“你没看见刚刚他们门口还客人挺多，现在我一敲锣，还不是都被我叫过来了。其实食客哪里管你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味道就是招牌，味道好客人是跑不了的。”
言琢英却一眼看透他：“你就是觉得打官司请律师费钱，不想花钱。”
“你管我呢。”章别宇冲他一笑，“非凡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难吃的东西，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个人直接上楼到了包厢里，张非凡已经带着自己的食物等待已久，他表情肃穆，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
“里面是什么？”章别宇问。
张非凡道：“非凡特制三明治。”
这个名字和老八秘制小汉堡有异曲同工之妙，章别宇瞬间皱起了眉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言哥，你准备好了吗？”张非凡看向他英俊非凡的言哥，认真道：“如果没准备好，我觉得你可以再准备一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言琢英在确定自己的发展路线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艺术献身，一个三明治又算得了什么？
言琢英想着大手一挥：“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张非凡闻言伸手揭盖，一个平平无奇的三明治就出现在了餐盘上。章别宇眉头一挑，心想就这，结果突然鼻头一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
救命！章别宇立刻屏住呼吸靠在椅背上：“张非凡，香菜不要钱吗？你放这么多干什么？”
张非凡深呼吸一口，一脸陶醉道：“这是引起食欲的芬芳，这是章哥理解不了的味道。”
“你放屁！”章别宇伸手捏着鼻子用嘴哈气，“我超，这个味道也太浓了。”
张非凡不理他，只是定定看着言琢英问：“言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言琢英不讨厌香菜，甚至还有点喜欢，他伸手拿起三明治又仔细闻了闻出声问：“里面还放了什么？”
“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吗？”张非凡眼睛放光，“放心，这个绝对符合轻食标准，完全可以上我们凯旋精选轻食菜单。”
“不可以上，谢谢。”章别宇捏着鼻子瓦声瓦气说。
他转头看向言琢英正准备劝他算了，就看见他啊一声狮子大张口，一口下去半个三明治直接消失。
然后他嚼了两口，突然一顿停滞在了那里。
这一秒时间突然变得很慢，如果泪有点甜有点咸，那么这个有点腥有点苦又有点草味的又是什么呢？
这样几种奇妙的口味混合在一起，随着自己的咀嚼在口中炸开，言琢英的脑中开始宇宙大爆炸，他开始想如果宇宙的尽头在铁岭，那么时间的尽头又在哪里？
嘴里的味道越来越重，他的脑子开始变得迷糊，如果不快点吐出来，他这条狗命的时间尽头就在今天。
章别宇见势不妙，伸手就在言琢英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直接物理催吐，让他“yue”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咳得撕心裂肺。
好他妈难吃！
在一旁的张非凡手指并作枪，学着西部牛仔的样子撅着嘴随口一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淡淡道：“我赢了。”
“赢个屁！快点倒水去！”章别宇伸手拍着言琢英的后背，十分心疼道：“叫你别吃你要吃，活该！”
言琢英咳得昏天黑地，根本没工夫回答章别宇的问题，他感觉自己出气多进气少，捂着胸口嘶哑着声音道：“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张非凡看他，冰冷道：“折耳根还有苦瓜打成的酱，我称之为爱情的味道。”
言琢英倒抽一口冷气，想问张非凡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那股奇妙的味道还在口腔里打转，明明是他人的蜜糖，这一刻却成了自己的砒霜。
他面色发白被章别宇扶着勉强坐在椅子上擦嘴巴，好不容易缓了一会，言琢英仍旧不死心，他又揪了一块光面包放进嘴里，结果也难吃得想吐。
言琢英颤抖着对张非凡道：“为什么这个面包还是个酸的？非凡，你不会给我弄的过期产品吧？”
张非凡啧了一声：“怎么可能？这还是我特意从乔妹妹手上弄来的德国黑麦面包，高级牌子进口货，我用后厨新做的坛子辣椒换的。”
章别宇听过这个面包，他说：“你怎么不热一下，热一下这个面包就不酸了啊。”
张非凡莫名其妙：“不是言哥说的要难吃的东西吗？那我肯定是往难吃的方向造啊，热他干什么？”
言琢英：……
对不起，是我给你自由过的火。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言琢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缓了口气道：“你说得对，的确是我说的要难吃的东西。”
“其实不光这些，我开始上网一搜，还有什么鲱鱼罐头蓝纹乳酪之类的都符合言哥的要求，但是都需要网购，今天弄不到，需要等几天。”
张非凡在这里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言琢英在旁边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非凡啊，我只是因为拍戏需要短暂地控制一下食量和胃口，不是想不开要去死，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去看奥运，你明白吗？”
言琢英看着他，一脸真诚道：“普通的，普通的难吃就好了。”
张非凡眨眨眼想也不想道：“那不如去吃食堂好了。”
“有好吃的食堂和难吃的食堂，而且食堂都是内部员工才能进去的，你让你言哥怎么进去？”章别宇无语，“难道进去跟人说，听说你们家食堂很难吃，所以我今天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