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缚鲛妻> 第8章

第8章(2 / 2)

刘松子咬咬牙:“还、还有啊,冬月说锦衣阁的段巧娘子制出新衣裙,样式颇受年轻小娘子们的追捧,小鲛见了肯定会喜欢,他就爱穿得漂漂亮亮的。”

瞥见宗长眸光定格在自己身上,忠主的小仆往门后缩了缩,梗着脖子小声道:“都、都是他们说的。”

刘松子自言自语:“还有一句,是我自己想问的。”

他壮着胆子问:“宗长,小鲛什么时候回来啊?”

鲛物待人真诚,且貌美声甜,宗苑内的人与鲛物处过的这段时日,渐渐都觉得小鲛比外头那些成日想算计来算计去的人好太多了,也因此少了小鲛的闹腾,已经习惯鲛物的一伙人居然觉得整个院子意外的冷清萧瑟。

溥渊微微摇头,刘松子掩下失落神色。

溥渊傍晚启程,刘松子与李管事送到门外。

小仆嘴碎,鼓了鼓腮帮:“宗长,要不要稍些小鲛往时喜欢的物什过去?许是能感受到那些东西在,还能快些醒来。”

李管事眼角一抽,正要呵斥,溥渊却让刘松子尽快准备,把东西都放进车内。

鲛物平日里喜欢吃的花糕,漂亮裙子,还有玩具物什,刘松子装了满满当当的一个木箱,李管事看得眼角直抽,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将屋内的东西都搬了过去。

而处事严谨公正的宗长,丝毫没有反对。

李管事暗道:宗长莫不是饲鲛饲上头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宗长一口一个鲛物,鲛妖,今后就是小鲛,鲛鲛,狗头。

第12章

一轮皎月高空悬挂,银色轻纱笼罩静谧绵延的山岭。小祭司挑着灯笼侯在迷雾森林的入口处,接到宗长驾乘的马车后,轻车熟路地赶车步入陷在迷雾中的林内,支在一侧的灯笼摇摇晃晃。

马车里传出宗长薄凉沉稳的声音:“孟临之何时出关。”

小祭司有些神游,呆懵一瞬,才恭敬认真地回道:“大祭司约莫寅时三刻出关。”

小祭司答完话竖耳倾听,见宗长不再出声,方才正起心思仔细在迷雾中赶着夜路。

回到林中水潭子时刚过,黑夜将水潭周围的树影拉扯着倒入水中,鲛物蜷在一侧浅水岸边,就如溥渊离开那日的姿势。

小祭司道:“鲛人还未醒过,戍时大祭司来看他一次。”

溥渊要去找孟临之,走之前交待小祭司把马车内的木箱抬到水潭旁边放好,本还想让小祭司将木箱内所带的物什一并做个整理,话到嘴边临时改变了主意,留下一句便朝孟临之的阁楼去。

大祭司所处的阁楼灯火如昼,书房中孟临之奋笔挥舞,不时调头拨弄木架上放置的药材,按着药方调配,捣成齑粉试了试,皱眉,再低头舞那笔墨做笔录。

溥渊走近后,孟临之抬头看了一眼他,直到把一份刚拟定的药方确定好,才开口:“那鲛人的状况我看过了,”孟临之眼里闪过兴奋,“我翻遍了书阁内所有的书籍,终于在一张泛旧的羊皮卷上查到相关记载。”

孟临之把根据羊皮卷所记重新誊写出的一份纸卷展开:“你看这几句,鲛妖幻化之术十余次,一幻一面,有如朴妇。”

孟临之将笔墨在纸上戳了个圆窟窿:“我根据后面消失的记载,猜测记载中所言,应该是鲛妖能变成人,鲛拥有超强的模仿能力,他们能化出像人类一样的形态。”

“化形或许是鲛妖有意识控制的,也或许是无意识觉醒出现的,反正你可以慢慢观察。”孟临之顿了声,语重心长道:“宗长,饲鲛可是闻所未闻,当心养出个祸患。”

孟临之有心试探,他观宗长神色如常,笑着叹息:“失策。原本还想唬一唬你,万一宗长真怕了这鲛人,交给我饲养岂不美哉。”

溥渊面色冷淡,孟临之大言不惭:“这鲛既养眼,又浑身是宝能助我用药,由我饲养,难道不算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孟临之想得倒美,饲鲛本就逆天而为,鲛性难测,身怀诡变能力,那小鲛懵懵懂懂时都能翻弄云雨,若心智完全成熟,拥有的力量所摧毁的能力有多大尚且未知。

这股力量若完全操控,执掌一族风云不在话下,可鲛物是百年难遇的珍物,灵性异常,凡人尚有异心,能拿鲛心奈何呢?

孟临之正了正色,观溥渊面色冷淡,开口:“我的话另外一番意思亦在劝你三思而后行,昨日我翻遍所有的古籍不得解,却从一本已有不少年头的艳史话本上看到个故事,故事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后人不知晓,但宗长不妨一听。”

溥渊眸光平静,孟临之继而道:“弋都王朝的国王夜温澜,传闻他在一场海上战役结束后意外捕获到一只鲛妖,其后为了扩大征伐,饲鲛十余年,每一次海战都靠着鲛妖的力量掌弄风雨之势,海战有天帮助如虎添翼,此后每一场海战节节大胜,连续吞并了十余小国。”

“夜温澜不光是海上战神,听闻他还善弄蛊术,因此才借了势头降助鲛妖。不过弋都王朝辉煌十余载,其后不明原因一朝倾覆。”

“那话本里头说是夜温澜被鲛人魅术反噬,翻弄海浪的战神自饲鲛以后居然遣散后宫,此点引发争议。有人认为夜温澜动了真心,还有人认为是鲛妖魅术作祟,这夜温澜遭鲛人反噬,供其驱策。那么大一个王朝的国君,一夜间离奇消失,无论在史书还是艳史话本里头都没有详细的述论,如此威风连鬼见到都让路的煞神,宗长说为何?”

孟临之正色,对溥渊行了个祭司之礼:“饲鲛不祥。”

此时曲黎族的大祭司语重心长地开口:“宗长切勿动情,一旦察觉鲛妖有魅心之意,须当警惕。”

夜色将散,溥渊穿过回廊,颀长身形渐渐隐没在林中的灰白之色间。

负责看守的小祭司看到大宗长来了,连忙捂嘴打了个呵欠,上前轻声道:“鲛还未醒过。”

溥渊拂衣而入,立在水潭边注视着蜷缩一动不动的鲛物。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旁的木箱,今时傍晚小仆收拾箱子时,仿佛当在收拾宝贝似的。

须臾之后,溥渊坐在石块上静坐,将木箱揭开。

小仆在箱子内置放了满满一箱子的物什,溥渊面无表情的拎出第一件。

是一盒用精心备好装藏的花糕,鲛物正因为要吃花糕才来了宗苑,听小仆说起,鲛物宁肯吃到腹部撑鼓,食物滞涨,也不能少吃一块。

鲛妖贪妄,连人间杂食都如此执着,可谓痴。

溥渊取出第二件,几套叠放整齐的衣裙,时下盛行的样式,才送到宗苑没两天,颜色娇艳。沉默的宗长顿了顿,不合时宜的想偏,鲛物还是穿那一身湖蓝裙衫入眼。

第三件,是一套笔墨纸砚。

鲛物虽字不成字,握笔摇晃,尚且余下几分耐心,每日肯听李管事传授,可惜字迹别扭弯曲,让人看了直摇头。

第四件,都是些小玩意儿,手摇小木鼓,竹削短箭,拢共不过几件,据小仆所言,鲛物每日都要玩上片刻,这手摇小木鼓还让冬月串了红绳,说是可以挂在手腕上时时带着,百年鲛妖,心性却如此稚幼。

余下几本书籍画卷,皆是教诲学识礼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