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方鹭也,你哥也太黏你了吧,这才半天没见,他以后不会每天都要来接送你上下学吧。”时缪说。说实话,从方鹭也收拾宿舍,言谈举止中看来并不是什么象牙塔里长大的男孩,一点也不娇气,反而性格很沉稳,就是这哥,跟看儿子似的。
方鹭也咬咬下嘴唇:“其实……他不是我哥。”
时缪:“表哥嘛,我知道。”
方鹭也:“他是我男朋友。”
“什么!?”时缪和陆一成同时惊呼,声音都夸劈叉了。
时缪:“虽然我隐隐约约感觉你可能也是gay,但你和你哥看起来实在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就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人挺好的,就是……哎呀……”
时缪说不清了。
“就是看起来跟我很不搭是吗?”方鹭也笑,一点也不介意。
时缪犹豫着点点头,怕说错话了让方鹭也难受。
方鹭也:“他其实只比我大六岁的,就是做生意嘛太费心了,所以看起来就有点太过成熟。”
“哦哦哦,挺好的挺好的。”时缪和陆一成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一根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不太理解。
方鹭也告别室友,去校门口找李智。
刚出来就看到李智的车在临时停车位上,副驾驶的车窗开着,能看到李智正在看手机。方鹭也小跑过去,趴在车窗上:“这位大哥,请问您找谁啊?”
李智转头看他,侧身过来从里面把车门推开:“快进来,外面冷。”
“小六回来了吗?好久没有见他了,还怪想的。”方鹭也自顾自地说。
李智忍不住笑,因为今天见到小六的时候小六也这么说的。
跟过李智的人不少,但这是唯一一个让小六这么上心这么喜欢的,虽然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完全不会参考小六的意见,但小六跟着自己这么久了,从半大个孩子到现在,有点把他当弟弟看。能相处得好是最好的。
以前很多人看不上小六,只是碍着李智的面子表面恭维,只有方鹭也从一开始就是真的尊重他,喜欢他,卢青竹更甚,已经把小六当成弟弟看待。
李智从后座拿出一个长条的包装纸来,里面是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给你路上吃。”
“糖葫芦!”方鹭也接下,扑上去就是一个亲亲。
“咳咳。”李智干咳两声,注意着车前有没有人路过。
李智对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很坦然,没有人有资格管他,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可是对方鹭也就不能这样,总是会担心会影响到他。
可是又说不过他,恼得很。
汽车一路开到医院,小六和卢青竹正在聊天,一个春节下来,小六好像吃胖了不少,头发也长长了好多,为了准备吃饭卢青竹给了他一个小发圈,在头顶扎了个小揪揪。
“来啦,快来快来,吃饭了。”卢青竹今天心情很不错。
方鹭也伸手摸摸小六的头发,“还要剪吗?其实这样也挺帅的,又痞又帅。”
小六:“啊?那还是剪吧,我只想帅不想痞。”
大家被小六逗笑,方鹭也和李智把保温盒里的菜都拿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四个人凑在茶几旁一起吃饭。
方鹭也坚持要留在医院睡觉,陪卢青竹。
晚上两人躺着聊天。
“小也,集训是多少天来着?”卢青竹问。
“两周,十天整,封闭式训练,唉。”
“叹什么气呀,多好的机会,你之前不是说梨花杯的集训老师都是国际著名舞者吗?”卢青竹笑他。
方鹭也:“我不放心你嘛,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月。”
卢青竹:“我最近状态多好啊,不用担心我,还有小智和小六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方鹭也还是担心,他很信任李智和小六,但依然为自己不能陪在卢青竹身边感到惆怅。
许久没有说话,卢青竹又问他:“小智对你好吗?”
“当然好啊。”方鹭也侧身看卢青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种话。
卢青竹说好。
过了一会,她又说:“小智的社会环境比较复杂,我总担心你们之间有波折,小也,姐姐怕你会受委屈。”
她话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带着点哽咽。
方鹭也从来没有跟卢青竹说过自己和李智是怎么开始的,小六当然也不会说。在卢青竹面前李智一直对自己很好,她怎么会想到那些地方呢。
“我都知道的,姐姐,他对我很好,真的,比我爸对我都好。”方鹭也语气轻松地说,想逗卢青竹开心。
卢青竹笑笑:“那样最好了。”
第二天一早方鹭也赶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学校,进宿舍的时候室友刚起床,陆一成正在刷牙,时缪在化妆。
“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直接去教室呢。”
方鹭也给他们俩都带了早餐,“我都不知道现在教室是哪个,我在学校门口买了早餐,快来吃。”
吃完早餐三个人一起往教室走,第一、二节课都是基础训练,后面两节课是基本乐理和外国舞蹈赏析,一半专业课,一半文化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