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七叔挥了一下手:“走吧走吧!”
他说着就转身顺手扯起我的衣领:“丫头,走吧。”
我刚刚迈步,何建明就急走几步,想我伸出手来:“你就是忍冬吧,柳荷让我给你的。”
他摊开手掌,手心里有一块圆溜溜的石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便接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我一碰到那个石头,它就通体发起光来,蓝莹莹的,特别好看。
“七叔,你看,好漂亮。”我高兴地对七叔说。
七叔瞪着半天,他好像也不知道是什么。
何建明跟我们点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柳荷姐姐的墓碑,依依不舍地走了。
柳荷送给我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握在手心里热乎乎的,感觉身上都有劲儿了。
回到家里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马道士的喝粥声惊醒的。
我一睁眼,马道士正坐在小桌子前的蒲团上,手里端着一只蓝边大碗,正转着圈喝。
他喝粥的声音好响,好像要把天地都给吸进去一样。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七叔也端着一碗粥坐在他的面前一起喝。
这俩人喝粥的声音震耳欲聋,我忍不住堵住了耳朵。
终于,俩人喝了大半碗,七叔喘匀了气开口:“昨晚怎样?那些鬼娃娃都超度了?”
“嗯。”马道士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超度了,累死我了,那么多怨魂,念经念的我的嘴都要起泡了。”
“不知道有没有柳庄的那些鬼娃子们。”七叔正说着,大姨大惊小怪地跑进来,喘着粗气对七叔他们说:“我才收到的消息,柳庄村长的儿媳妇去了省城大医院生孩子,昨晚生了。”
七叔把脸从碗上抬起来:“是吗?孩子还活着吧?”
“活着是活着,但是蹊跷的很。”
“怎么了?”
大姨跑进来,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完了,定了定神,压低了声音鬼戚戚地道:“那娃子生下来就不会哭,医生就照例拍了拍他的屁股,你们猜怎么着?”
大姨太有说书的天分了,我也感兴趣地从地铺上爬起来,伸长脖子听大姨继续说。
“医生拍完屁股之后,娃子还是没哭,但是他的两个屁股蛋上,一左一右多了两个黑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