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闲也说起了斜对面店铺换店家的事,他打听得比傅北箫详细多了。
俞闲:“听说是要开一家婚介所。”
林叶衔他们三个顿时露出非常不解的表情。
“在古玩街开婚介?”傅北箫就没听过这种操作。
俞闲抿着嘴笑点头:“我估计是觉得来逛古玩街的老人比较多,至少也是上了点岁数的。只有这些人才会张罗子女相亲的事吧。就像相亲角,不都是父母在那儿折腾吗?年轻人,忙工作都来不及,谁有空找对象啊。”
倒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不得不说,如果这婚介真开起来,那在古玩街还真是个格格不入的存在呢。
不过这跟他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傅北箫回自己的玉篆阁开门;贺崇泽悠哉地泡起了茶;林叶衔则提上小水壶,替专心玩小车的俞思浇水去了。
原本以为自己跟婚介不会有什么交际的林叶衔,在下午就迎来了婚介所的老板,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
女老板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打扮得很时尚,妆发都很讲究,是那种娴静不暴露的装扮,妆容也没有攻击性,给人一种很亲切、好相处的感觉,就像个知心姐姐。
林叶衔想,这大概就是红娘的自我修养吧,毕竟得看着好相处,才更能招揽会员,取得信任。
对方自我介绍道:“我叫董心仪,以后就是邻居了,多关照啊。”
听这说话,感觉性格也不错,林叶衔想,而且名字起得也好,“懂心意”,这客人能少了吗?
“来来来,这是礼物。”说着,董心仪放了一把糖到桌子上。
林叶衔第一次见拿糖当见面礼的,还是一把散装糖。
董心仪解释道:“这叫喜糖,原本是结婚时才用的,不过我开婚介嘛,送这个当见面礼,也是图个吉利。”
这话说得没毛病,林叶衔点头道:“多谢。”
“别客气。”说着话,董心仪又打量了一圈他们店里的三个成年男人,笑得神秘兮兮地说:“有需要记得找我啊。”
这揽客方式让林叶衔不知怎么的,居然想到了电视剧中某些不太光明正大的场所……
为了不让女生尴尬,林叶衔找了话题:“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想起开婚介了?”
“就是因为年轻人干得少,我才要干啊,说不定就是财富密码。”董心仪笑道:“既然是邻居,我也不瞒你了,我就是冲着相宜斋来的。”
“嗯?”林叶衔心道:这跟我的店有什么关系?
别说林叶衔,就连俞闲和贺崇泽都看了过来。俞闲的想法和林叶衔是一样的,而贺崇泽想的是——这女人是冲着相宜斋还是林叶衔,这话得给他说清楚。
董心仪笑得格外灿烂:“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店的桃花符特别灵,经常断货来着。我虽不能做个代购,但你说如果到我店里入会员的客人,能顺便在你这儿买个求桃花的符,那我介绍成功的概率是不是就大大增加了?”
林叶衔都没想过这一点,如今让董心仪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财富密码”了。
俞闲也不禁感慨:“你们年轻人,脑子可真活。”
董心仪冲他笑道:“你自己不也很年轻吗?脑子活是一回事,肯干是另外一回事。很多人想了不敢干,或者没那个资本干。而我不一样,只要我比他们行动快,哪怕比他们想到得晚,也一样能占先机。”
林叶衔心中感慨,现在的女生真是了不起,敢想敢干的,似乎根本不怕失败。这样的女性即便没掌握“财富密码”,也会有所作为吧。
“我还要去其他店里打个招呼,先走啦!”说完,董心仪就冲他们挥了挥手,去往下一家了。
林叶衔站在门边,看着她进了玉篆阁,笑说:“你们猜,傅哥会不会是她主要拉拢的第一批会员?”
俞闲偷笑:“我觉得会。傅哥的条件挂到婚介所,还不得抢破头?”
贺崇泽不太了解人类婚介到底看中什么,便问:“为什么会受欢迎?”
俞闲掰着指头给他算:“长得帅,个头也高,高学历,家庭背景强,父母恩爱。自己又开了店,还有一门祖传的手艺,有才有钱,人品性格也没话说。简直是理想的女婿人选。”
这些条件的确没得挑,但贺崇泽却觉得很肤浅,至于具体肤浅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很多条件他不具备?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他是阎帝。就这一个身份,就比傅北箫有排面。至少在林叶衔这儿,他的地位很稳固,这很重要。
至于林叶衔会不会被董心仪拉去充会员,贺崇泽倒没那么担心。主要是就俞闲刚才列举的条件来看,林叶衔实在符合甚少,至少家庭条件这块儿,就不占优势。如此,他就放心了。
“在想什么呢?”林叶衔坐到贺崇泽身边,懒洋洋地往他身上一靠。
这个时间,他最应该做的当然是滋养玉石。可他现在懒得很,什么都不想干。
贺崇泽调整了下位置,让他靠得舒服些,也没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随口编道:“如果以后那个婚介所生意好了,你店里的生意也会不错。”
林叶衔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过:“等她先有生意上门再说吧。现在父母愿意张罗,子女可不一定愿意应付。而且婚姻嘛,还得讲究一个缘分,又不是请了桃花符,就是一定能立刻找到姻缘的。”
贺崇泽轻笑,亲了亲林叶衔的额角:“对,还需要缘分。”就像他们一样。
*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周。
婚介所因为不需要特殊的装修,只要简单收拾一下,摆上有氛围的家具就成了。
所以很快,“心意”婚介所就正式开门了。
正如林叶衔和俞闲之前猜的那样,果然前去张罗的都是父母辈的。有些是逛古玩街无意看到,就进去打听的;有的则是街上开店的老板、店员介绍给自己正为儿女单身苦恼的朋友的。
反正不管好不好用,费用又不贵,试一试总没坏处,万一遇上了呢?
傅北箫这段时间依旧在做噩梦,其实说是噩梦,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梦到什么,到目前还是一片白茫茫。可要说不是噩梦,每次还都是被惊醒的。
如傅北箫自己说的,做多了,还真就适应了,除了每天被惊醒有些难受外,都可以顺利地继续睡下去,只是起得比往常晚半个小时,就也还好。
下午,林叶衔没什么事,便溜达去了傅北箫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