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泽站在林叶衔身边,没发表任何意见。进山林前,他也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在结界内更是一切正常,所以如果真是有人蓄意对喜鹊精下手,那肯定是目的明确,且有一定修为,能无破坏地突破林叶衔的结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过了好一阵,林叶衔站起身:“能感知到它还在往飞西,具体飞到哪儿了尚不清楚。叫它也没有任何反应,像被摄魂了。”
小妖精们脸上都露出了愁容,喜鹊精这个情况,他们都很担心,却又帮不上忙。
贺崇泽当机立断:“我们一路向西走吧,说不定能遇上。就算遇不上,它如果一直往向西,必然会进到江泷管辖的范围内,到时候借江泷的人来找,效率更高。”
林叶衔立刻点头:“好,我们回去拿上行李就走。”买墨的事就等下次再说吧,反正这会儿贺崇泽的面子也不如喜鹊精的安危重要了。
林叶衔又让大橘安排和其他化了人形的妖精轮个班,确保每天都有大妖精在林子里看顾。这样若再有问题,可以及时联系到他。
大橘:“老大放心,我立刻就去安排。保证两班倒。”
林叶衔点头,又提醒小妖精们尽量别往外跑,便赶着和贺崇泽一起离开了。
两个人回到相宜斋,和俞闲说了一声,就拿上行李出发了。
一路顺着喜鹊精的方向往西赶,两个人发现西行的鸟格外多。并不都是成精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鸟类。
还有一些是迁徙鸟,不过这个月份迁徙似乎早了些,而且正常应该是从北方迁到南方,而不是向西跑才对。
在一肚子疑惑中,两个人赶到了山水城——江泷居住的地方。
一进山水城的地块,林叶衔就感觉喜鹊精的信息就像断开链接了一样,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这不禁让林叶衔更疑惑了——难道山水城有问题?
还没等他和贺崇泽说什么,两个人就来到了江泷的住处。
和寒昭歌浮夸的庄园相比,这里简直可以用朴素来形容。普通的农家小院,进门是三间大瓦房,屋前有一块菜地,此时白菜长得正好,还有萝卜和豆角。屋后能看到几颗果树,长势不怎么样,但都有挂果的趋势了。
前来开门的就是江泷本人,看到贺崇泽,江泷先是愣住了,随后一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说着,江泷用力拍了拍贺崇泽的肩膀。
江泷个子和贺崇泽差不多高,麦色的皮肤看起来相当健康,人也很健硕,一看就是常锻炼的。
“你和之前倒没什么变化。”可能是见到老朋友了,贺崇泽情绪明显放松不少,笑容里甚至有一些欣慰。
“我这样的人,能有多少变化?不过这一闭关出来,的确还有点不适应。”说到这儿,江泷看向了他身后的林叶衔,“这就是小帝后吧?”
从小邪灵到小帝后,林叶衔都不知道贺崇泽的朋友们还能给他起出什么样的称呼来。
林叶衔礼貌地冲他点点头,没有纠正称呼,算给面子了。说实话,他有点没办法把江泷和喜欢写毛笔字、画水墨画的人联系到一起,他以为江泷应该是书香门第型,没想到是粗狂不羁型的。
“唉,看我,还让你们在门口站着呢,快进来。”说着,冲内招呼了一声:“烧水泡茶,有贵客来了!”
就听几个娇俏的声音应道:“是!”
林叶衔跟着贺崇泽进门,来到主屋客厅。客厅不大,方方正正的,十分规矩。这四下没有高楼遮挡,屋里光线十分亮堂,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随便坐,就当自己家,别客气啊。”这话江泷是对林叶衔说的,跟贺崇泽,他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
不多会儿,长得肤白貌美的姑娘们就端着热茶进来了,除了茶,还送了点心。不过这些点心一看就是外面买的现成的,不是自己家做的。
林叶衔在心里吐槽,一个大老爷们,弄这么多女孩子服侍,到底是太会享受,还是太不正经。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姑娘都不是人,而是纸扎人。
贺崇泽喝了口茶,表情毫不掩饰地嫌弃:“陈年的茶,也不处理了。”
江泷喝着倒挺好:“我可没有帝君这么多讲究,这茶又没坏,干嘛浪费?能喝就得了。”
林叶衔在心里默默赞同,他现在不缺钱了,但还是崇尚节俭的。
“凯风没和你们一起来?”江泷表情挺不解,“亏得我第一个通知他了,居然都不来看我一眼。”
他只通知了凯风这事也不能怪他,寒昭歌都不一定接他电话;阿炎人又没了;贺崇泽的联系方式他没有。结果通知完了,凯风没来,贺崇泽先来了。
“昭歌那边有事,让他去帮忙了。”贺崇泽应付道。
“哎呦,昭歌还用他帮忙?这不奇了吗?难道我闭关这些年,昭歌性情大变了?”
贺崇泽:“……”
“不是,是我让他去的,有些事昭歌不上心,我不太放心。”
江泷了然:“我就说嘛,让人帮忙,那就不是寒昭歌了。”
之后两个人叙起了旧。贺崇泽跟他说着封印解除后的事,江泷也跟他说了他被封印期间的一些琐事,有些是贺崇泽已经知道了的,有些是不知道的。
林叶衔并不觉得无聊,茶水已经换过两轮了,他也不插话,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他利用这段时间,一是养精蓄锐,二是感知周围的情况。进入山水城后,虽然失去了喜鹊精的消息,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山水城无论地势还是风水,都很好,不像那种有邪气作祟的地方。
等两个人聊够了,太阳都有下山的趋势了。
贺崇泽这才进入正题:“我们这一路过来,发现不少鸟雀在往西边飞。”
“啊?”江泷一脸茫然,“往西边飞啥?带头的鸟脑子飞迷糊了?”
贺崇泽:“这就要问你了。”
“问我?”江泷更茫然了,一副“虽然这话我听得懂,但我怎么理解不了”的表情。
“这边不是你负责吗?”贺崇泽一直在观察江泷的表情。
“这都什么事啊,怎么连个鸟都不消停,就不能让我自在几天吗?”江泷抓抓头发,对来换茶水的姑娘道:“让小芳来见我。”
“好的。”姑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