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昀从病床上坐起来,或许是睡了太久,起来的时候甚至觉得头很晕,眼前还黑了一下,养母急忙扶起他,说:“医生说你还得好好休息一下。”
李信昀说:“我想去看看谌泓渟。”他十分固执地要下床,李沛风便也急忙来扶他。养母拗不过他,只好叫李沛风讲李信昀扶去谌泓渟的病房。
谌泓渟已经脱离危险苏醒了,转入了普通病房,李信昀到谌泓渟的病房的时候,谌泓渟正靠在病床上,和一个李信昀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说话,男人拿着一大摞的文件,和谌泓渟似乎是在谈工作。李信昀不认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显然是认识他的,见到他礼貌地叫道:“李先生。”
他不仅知道李信昀,甚至还知道李信昀真实的身份。
谌泓渟看见李信昀,温柔地叫道:“阿昀。”他说话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仿佛是没有一点的力气,他转头和那个男人说:“陈秘书,你先出去吧。”
原来是谌泓渟的秘书。
李信昀偶尔从谌泓渟口中听到过陈秘书的名字,似乎是谌泓渟很重要的心腹,同钟聆是不同的,他似乎总是替谌泓渟办许多机密、要紧的事情。
这其中大概也包括和李信昀相关的一切事情吧。
陈秘书应了一声“好”,他并不问谌泓渟为什么要叫他出去,只是很寻常地执行谌泓渟的指令。李信昀也和一直扶他进病房的李沛风说道:“沛风,你也先出去吧。”
李沛风犹有些担心,李信昀拍了拍他的手,说:“没事,我只是说和谌先生说几句话。”
可是即便让李沛风和陈秘书都出去了,他们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谌泓渟才问他:“我听钟聆说,你晕倒了。”
李信昀说:“只是太疲惫了,”然后又问,“你现在怎么样?”
谌泓渟笑了笑,答道:“已经没事了。”
可是谌泓渟的脸色依旧是异常的苍白,无比虚弱,连说话都非常费劲,因此他的“没事”并不怎么具有说服力。李信昀看着他惨白的唇,说道:“才从ICU出来,怎么就开始工作了,应该多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