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不是未婚先孕,不得不嫁给我爸爸,她应该也有自己很灿烂的爱情和生活吧……”
“为什么、我偏偏觉得她活该呢?”
“砚修,怎么就非让我成为了她的孩子呢?”
大少爷将他搂在怀里,特别心疼的拍了拍头,他能感觉到楚鹤眠对温暖家庭的渴望。
“我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商量一下。”
贺砚修语气放温柔了很多,“眠眠怎么想的呢?”
楚鹤眠摇摇头,心里乱糟糟的,其实没什么想法,“手术,也挺受罪的吧。”
“钱在你这里都是小事,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呢?”
“突然间就觉得好沉重,好累。”
贺砚修让他躺在大腿上休息了一会儿,帮他摁了摁太阳穴,“眠眠,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可以歇一歇吗?”
“你现在已经有了最强的底气,你想要干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你要杀人我就递刀,你要放火,我就添柴,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不用一个人背负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就算是张嫣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是啊,为什么?
楚鹤眠自己也说不上来。
可能就是传统的理念作祟,让他没办法那么心安理得的放弃这个亲生母亲。
“砚修,你说张嫣这么不喜欢我,她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还要带走?”
大少爷摸了摸他泪湿的脸颊,“你心里其实有答案不是吗?”
“怎么哭了宝贝?”
楚鹤眠坐了起来,正面抱上了贺砚修的脖颈,“我们去看她一眼吧,治不治,她自己说了算。”
“好,听我们眠眠的。”
他们两个一起去见了张嫣,病床上的女人又瘦了很多,她用药没停过,楚鹤眠不用看账单都知道,他欠贺砚修的,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
可他一点都不害怕这份压力,比起面对贺家人,他反倒在见张嫣上,步履沉重。
大少爷将他拉至身后,“我在呢。”
“嗯。”
张嫣精神不太好,见到贺砚修和楚鹤眠也不是很意外,她似乎也没什么力气骂人。
楚鹤眠看见她胳膊上已经有难消的皮肤斑。
很丑陋,很吓人。
他母亲如今变得很难看。
“呦,知道你还有个妈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