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个不安。”宁浅继续道,“就是,她答应我不说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又突然问我……”
“呃、就是、那个……”宁浅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她又突然问我——‘宁浅,你没问题吧?’”
“是不是挺怪的,哈哈……”
宁深问:“然后呢?”
“啊、然后我就……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一下我没问题?”宁浅挠了挠脸,有点害羞地说,“就是内个了,你懂的。”
“但是她这样问,就是怀疑我吧?”宁浅耷拉着脑袋,“……为什么要怀疑我啊。”
宁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起来丁凝月是个观察力很强的人,这样的人可能往往也很敏感。大概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才让她觉得你或许跟我一样。但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你要让她明白这一点才行。”
双生子就是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印象,从小到大,总有外人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一样的,可偏偏他们是这么的不同,除了脸以外,性格、爱好、擅长做的事情,甚至性向,都天差地别。
“其实我是有点羡慕你跟夏珺言的。”宁浅难得唉声叹气起来,“为什么他就能这么懂你啊,从来不会分不清我们两个,也总是无条件地信赖你。要是小月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宁浅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为了和丁凝月同居换了离她公司近的工作,平常也尽量不和异性来往,甚至与大学时代要好的学姐和女同学们都疏远了,平常丁凝月有什么要求他也都是乖乖照办,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可是即便如此,丁凝月却还是无法完全地信任他,这让宁浅感到十分挫败,所以他才会因为丁凝月的一个问句,而心堵了大半夜。
宁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弟弟,只好说:“真心付出总会有回报的。”
总算搞了一发长点的。
家人(二)
这个元旦假最后也没能休息多长时间,夏珺言又在宁深家里蹭了一顿午饭,然后便认命地回医院跟值班同事换班。姜桦怀孕月份大了,能来上班的日子不多,本来人手就不够的儿科病区更是雪上加霜,夏珺言作为科室里最年轻的男同志,又是重点培养对象,肩上的负担也是越来越重。
转眼间吴麟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动过手术的双腿已经基本上长好了,人早已从ICU转出,安排在了普通病房,现在正在护士们的陪伴上积极复健。这孩子很有韧性,一旦决定了要好好活下去就比任何人都努力,护士们都对他赞不绝口,说吴麟这小孩又乖又认真,一点也不闹腾,非常让人省心。夏珺言听了也觉得欣慰。
恰逢佳节,来医院看病的人却也不比平时少,夏珺言在门诊坐了一下午,听小孩哭闹和家长的骂声听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到了晚饭饭点时才终于解放。他回到办公室里热便当,等微波炉加热的空档里摸出手机来看了看,聊天记录显示他和殷律潇的最后一次交谈还是在昨天下午他坐地铁去宁深家的路上,在那之后殷律潇就没有任何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