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教室爆出滔天巨响,大型鸟兽散现场。
“走吧,天台坐会儿。”
谢霖拱了拱蹲地上捡笔,露出大腰板的某人。
林九昕“嗯”了一声。
热归热,天空却跟水洗过一样,蓝得你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下午四点多,阳光微微有些刺眼,他俩坐在南楼天台不知什么时候弄上来的一个木马上,林九昕手搭眉骨,闭上了眼。
准考证出了,他跟他哥分在两个考点,一北一东,距离不近,反正中午想在纹身店吃个饭碰一面是不大可能。
“别跟我说你没事啊,”谢霖晃着腿;“脸太臭了。”
“我眼睛跳,”林九昕有点撒娇又有点气恼地在他哥肩膀上蹭:“还是右眼。”
“财?”谢霖老想不起来哪只眼睛是福眼。
“灾好么。”
跳得都邪乎,越到日子越撒花,从早跳到晚,林九昕有时候会用指腹往下压,但无济于事。
“我给你咬咬?”谢霖转身,尝试地先在林九昕眼睛上吹了口气。
“行吧。”林九昕仰起脸,凑上去。
这一口给他啃的,林九昕当即捂上眼睛,嘶嘶吸气:“我操!你他妈别再给我眼珠子咬掉了!”
耳边是爽朗的笑声,跟着脸颊一热,他被他哥捧起脸:“我看看,真没使劲……”虚虚地睁开眼,全是眼泪:“呵,这好看,大眼睛水灵灵的。”
“滚!”林九昕揉眼:“一口都把我啃哭了。”说着,他蹦下木马,在书包中一通翻找。
不知蹲那儿干什么了,等林九昕转回头,谢霖笑喷了。
一张被撕成四分之一又四分之一的白纸,可能沾了点唾沫,贴眼皮上没掉,林九昕抬高下巴,就和着这张小纸片,蹦回木马上。
“不写点咒文么?”谢霖弹了下白纸,啪地一声:“这有用?”
“别闹,”对方推了他一把:“就得这样才能不跳。”
“你都要成神婆了我的宝。”谢霖不以为然,手臂一抬挎上对象的肩膀。
林九昕不想再费口舌,他不认为他可以很清晰地描述出他的感受,也不觉得他哥会理解他,连他自己都没搞懂为什么就这么地……慌。
对,心神不宁的。
也许是考前综合症,也许还是对吴倩跟失踪人口一样无声无息的焦虑,又或者就是单纯被眼皮没完没了跳得。
操。
林九昕躺到他哥肩膀上,狠狠把眼睛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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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计时倒得按小时计算的这一阵子还真是贤者时间,书一眼没看,每天就是吃吃饭,溜达溜达,睡睡觉,就单纯地抱一起睡,什么也没干。
毕竟是人生大事,没有人心大得还能打桩。
林九昕更是没这么慌过。
眼皮子还在蹦迪。
嗡嗡嗡——
下午回来窗帘一拉,俩人就抱一块儿睡了,手机震动时林九昕猛地从垫子上弹起来,谢霖已经用沙哑的嗓音接上电话了。
嗯嗯嗯,知道了,你别管了,说的就这些,但林九昕已经开始心跳过速,那种心脏像被只手狠狠地一攥一捏的感觉让他咬紧嘴唇,凝视着他哥。
“我妈进ICU了,我得回去一趟。”
挂了手机,谢霖面向他。
高考前一天的下午。
作者有话说:
短小了点,所以明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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