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回来,对他的好,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因为他是初恋心上的旧伤,时间并未抚平。
而初恋现在做的事情,只是将他放在身边。
直到对过去释然以后,他就像那些代表着陈旧与不堪的过去。
可以消失在初恋的生命里。
是他……误会了。
第23章
酸意从心口涌了上来,失控蔓延到了眉眼唇鼻。
受假装转过身,掩饰自己难过。
手里按着那被翻得起卷的书,受说:“不用了,我忙了这么些年,也有存款。”
实在不行,可以调整开店的时间。
白天念书,晚上开店。
初恋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确定吗?”
受突然想到,上次在医院,初恋误会他要自杀的那回,他就好像已经暴露了自己经济上的窘迫。
现在的说词,听起来确实不可信。
受这么些年开店,除了还清债务,确实还有富余。
但那点存款在买了房以后,不剩多少。
房子是固定资产,也是他的家。
不到最后一步,是不可能动房子的,况且还要按月还贷。
这才是受根本没办法停下来休息的原因。
受不想接受初恋的帮忙,除了是不愿再麻烦对方,更多的是并不想得到这样的补偿。
就好像他一旦接受了初恋的补偿,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后续。
这么想想,他实在卑鄙。
可是不卑鄙,也不会厚颜无耻地找到初恋面前,请求留下。
也不会登堂入室,真的住在初恋的家里。
他觉得房间里实在太闷,他有点喘不上气了。
用嘴唇轻轻吸着气,受努力道:“你当年很好,我不觉得你没用。”
“推开你是我的问题,你不要归咎于自己。”
初恋又静了会:“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受眨了眨眼,用手快速地擦去脸上那点湿润,然后埋头走到初恋身边。
他看着初恋手里的药:“我自己来吧。”
尾椎骨的位置,他还是揉得到的。
他伸手去接初恋手里的药,第一下没能扯动,直到他困惑地望向初恋。
初恋才松开手,让他取走了手中的药。
受随手把药放到一边,他还没心大到当着初恋的面上药。
初恋却道:“你不用吗?”
受愣了愣,然后咬住嘴唇,将药拿了起来。
他单膝跪在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上,一手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用沾了药油的手,勉强往后伸。
而这一切,都落入初恋眼里。
他不明白初恋为什么不出去,又为什么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药油温热,最后在掌心里烧了起来。
那股烫意,好似一同烧到了受的脸颊上。
他随意地擦了两下,便收回手。
初恋站起来,没什么表情道:“这就涂好了?”
受不敢看他:“其实也摔得不疼。”
初恋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只往下拉了一点点的裤头。
刚才在浴室里,赤身裸体,大胆地想要亲吻他。
现在在房间,却是连一点肌肤都吝于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