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商映彻叫住了他,说:“那个,多谢你了。”
白逊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说:“这没什么谢不谢的,今天下午白警官打电话来告诉我,又是柳法医找到了关键的线索。我做这么一点点事情,是应该的。”
不等商映彻再说些什么了,白逊直接走出了门,坐上车,离开了医院。
商映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才好了,他只能望着人远去,然后重新进入了病房。
柳寒枝躺在病床上,这段时间,被养的好不容易涨了点肉,浑身看着不那么吓人了。可这次的事情过后,怕是又......
白仲黔气的想一上来就兴师问罪,然后把柳寒枝夺回来,放在自己身边照顾。
可他的冲动却被嬅姨拦住了:“你先别急。寒枝这样,他心里也不想的啊。”
“他不想,没有能力就别照顾人!你看他胳膊上的伤...缝了十几针,他身上还有地方没疤吗?”
商映彻看到了柳寒枝胳膊上缠着的纱布,他走到床边去,轻轻碰了碰他那只好的手,然后说:
“我......我知道,寒枝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可是他的身体,胸口上的伤还没好全。我问了国外的一个医学教授,人家说得等到伤好了才能做切除手术。
我本来想说,再等一阵子就带他去做。可是寒枝他...他恨这些事情啊!他恨自己的身体,恨到就算死也不要以这副模样去死。”
“他......”
白仲黔知道‘这副模样’到底指的是什么。这件事情,他早就想说了,可是他没办法说啊。
柳寒枝遭遇了那么大的痛苦,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被折磨了三年,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吃了多少苦,才能让他被发现的时候,皮下的肉都化脓腐烂了?
“睡吧,睡一觉,没有人会讨厌你的。好好活着行不行?儿子,要是我当初不去接手那个案子,你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些?”
一时间,白仲黔也没什么精力去追究商映彻了。
而商映彻,见有人照看他,不会让他一醒了就发疯的伤害自己,这才放心去给他办理各项手续。并且,他刚刚磕坏了的牙齿,还需要找屈正则补回来。
他怎么对自己那么狠,能生生把刚镶嵌上去的牙齿碎片敲下来,割烂自己的动脉血管......
商映彻一直忙到了晚上三点多,这才能坐着歇息一下。
嬅姨两人则是整夜守在这里,直到天快亮了,嬅姨才出门去,带回来了早餐。
等柳寒枝醒了,嬅姨才端起那晚温热的八宝粥喂他吃。柳寒枝显然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他现在想的是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
喂了好几次,却是一口都喂不进去。嬅姨没了办法,商映彻却将粥放下,说:“他现在不想吃,待会儿我喂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