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哥儿看了一眼:“你还别说,这些吃食儿,咱们家还真做不出来。”
人家这烟笋,跟他们家的“腌笋”还不一样呢,吃着味道更重一些。
下饭的很!
还有那蜜汁叉烧,是要在烤炉里过一遍的,做的外焦里嫩。
鼎湖上素虽然是简便版本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可多得。
水煮鱼更是里头的衬菜,好几样,不止有豆芽菜跟油菜,还有菠菜跟香菜等等。
“吃饭,吃饭!”铁青给孩子们夹肉:“夫郎吃个水煮鱼头。”
其实水煮鱼的鱼头是剁开的两半儿,他给了笑哥儿一半,自己吃了一半。
孩子们吃的鱼少,何况这鱼辣,不多给孩子们吃的,倒是蜜汁叉烧,果然不错,还有鼎湖上素。
吃的倒是欢快,只是田掌柜的来了几次,给他们送了两碗炖牛奶,一壶果子酒,铁青就知道他有事情。
吃过了饭没有直接走,而是去汇账的时候,田掌柜的把他拉了过来:“杨县尉让我跟你说俩字儿,收网!”
“我知道了。”铁青神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我说铁青啊,你们在搞啥子啊?整天神神秘秘的,好几年了我都没问。”田掌柜的察觉到了不一样,只是铁青没说他也没问。
现在事到临头了,终究是担心铁青有啥不妥。
“没啥事儿,田叔你放心吧,跟田家也没啥关系。”铁青不能说得太多,但是的确是跟田家没啥关系。
田家是坐地户,做的买卖又是本地的一些民生买卖,也没想过在榷场那里捞一笔啥的,他们家只求稳当,不求大富大贵。
田家主现在没啥野心,只关注自家那点买卖,也不求多挣钱,只要维持现状即可。
他要是不稳重,这次八成就要被牵连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田掌柜的擦了擦汗:“你们的事儿,我不问,但是你要是出去办事了,就让笑夫郎跟孩子在我这里的后院歇着吧,让你婶子也看看孩子们。”
他是好心,毕竟笑颜绣庄那里没哈防护能力,他这里挨着县衙近不说,酒楼大也有好处,十几个伙计加上几个后厨,二十几个人呢。
笑颜绣庄就算是县尉夫人开的,那也只是白天开门,晚上没人在的。
“行,那就麻烦婶子几天了。”铁青明白他的意思:“我这边的事情多一些,不过放心,几日就成。”
铁青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冷冽的气息。
田掌柜的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办,就没多说啥,直接带着他们一家四口人去了自己家。
他在这边的宅子,就在酒楼后巷的最后一个大门那里。
大小子如今跟在他身边,学着管理酒楼,顺便收购大蒜大白菜的时候,跟着去混个脸熟。
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要不是铁青全家都来了,他也不会出面。
将人送到了田掌柜家里,铁青就走了,没回去笑颜绣庄,而是直接跑去了县衙,就没再出来。
笑颜绣庄随后也关门了,说是要盘点,还有铁青家的粮铺。
但是因为盘点这事儿时有发生,故而也没人太在意。
倒是有几个在县城城北客栈入住的那个大商队里的管事们,聚到一起,其中一个一直在擦汗:“没问题吧?”
“没问题,今天咱们进来的晚了些,东西又多,他们要明天开始才检查通关,只要拿到了通关文牒,上了榷场,就没事了。”其中的大管事十分笃定的道:“我们都来往多少次了东西都是放在布匹里裹着的,不拆了那些绫罗绸缎,是无法看到东西的!”
他们用了这个办法,运了两次东西出关,都没被发现,这次家里急需要钱,故而冒险弄了一万多把过来,希望可以顺顺利利的出关交易。
再说了,只要出了关隘,那边草原上的其力克汗自然会派人来接。
“但愿吧!”几个人没啥底气。
这样惶惶然的过了一晚上,基本上没人睡得着,这买卖虽然利润丰厚,可是风险同样很大,一旦被发现,别说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全族都有可能被杀个血流成河。
可是不干又不行,全家、全族都指望这些钱过日子了。
几个人散了之后,那大管事也回了房间,要是铁青在的话,会认出来,这领头的正是吴大管事。
吴大管事进了屋子,好几个人也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大管事,怎么办?那几个人怂了!”
“怂了也没办法,上了贼船还想下来?做梦呢!”吴大管事这几年苍老的厉害:“咱们家也没办法,要是有可能,谁会冒着株连九族的危险,跟关外的草原人做兵器的买卖。”
“大管事慎言。”其中一个人阴测测的道:“当初大管事家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是我们夏家帮忙,你们还没这个机会呢!”
夏家,就是吴家的亲家,不过吴家三少爷是入赘的女婿,还是童养婿。
而且吴氏一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虽然烂船也有三磅钉,可他们家真心没多大能耐,夏家是没人手,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便宜了吴氏一族。
谁让老吴家旁的不多,就是人多呢!
“是,是我口误。”吴大管事能屈能伸的很:“只是这次是不是太多了点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吴氏一族要钱,数量很大,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钱,而关外这次要的多且又急,只能冒险了。”那个人的脸也变了一下,变得温和了许多:“何况咱们都走了几次,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这次赶在这个时候来,就是想来去匆匆,不给他们过多的时间检查。”
那些人也想快点关闭了榷场,也好轻松一些。
如今商队都往回走得多,往这边来的少,倒是有当地的一些村民,将种植的一些农副产品弄去关外贩卖。
关外那些草原人,也是很舍得花钱的,一车大萝卜很有可能就换回一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