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西拉开车门,
“远哥,出发吧。哎远哥?你有听见我说话吗?路远……?”
-
转眼又过去两天。
于知倦是在半夜转醒的,他的意识先视觉一步恢复,因为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便变得格外敏感。
“……林老师,”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掌心已经被摩擦得有些发疼发烫,
“对病人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谁让你睡那么久都不愿意醒。”
林邪的低笑声在他耳畔荡开,呼出的热气里夹带着丝丝缕缕沙哑低沉的欲望。
“不是你说我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的吗?”
于知倦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所以我睡了几天了?”
“五天,”
林邪的气息有些不稳,漂浮在衣料床单的摩擦声之上。
只听他无奈道,
“知倦,还有什么问题……等我结束了再问。”
“只靠我的手,”
于知倦顿了顿,揶揄地仰起了下颌,
“林老师能结束吗?”
“……等你出院了再用别处。”
林邪低喘了一声,停顿半晌后借着并不明朗的月色看清了床上此刻的光景后不禁轻笑了一声。
看来他的知倦这一觉确实是睡饱了,只是听他喘了几声就有了反应。
“坐起来,我帮你?”
“不想动……唔,”
于知倦感受到掌心一空,压在他身上的气息离开了片刻,随后在他唇角轻轻落了一吻。
只是比起吻,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
反应了两秒后,于知倦非常不信任地抬脚踩在了林邪身上,
“林邪,你……你刚刚是用哪里亲的我?”
“等下我帮你擦干净。”
林邪回避了于知倦的问题。
随着他的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充斥着岩兰草香的温热液体。
于知倦看不见,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滑落过他鼻尖唇角的滚烫。
熟悉的味道在夜色中蔓延四散,因为林邪好闻的信息素而并不显得腥涩。
于知倦感到不可置信,所以只是茫然地睁大了空洞的眼睛,愣了很久才朝着林邪的方向咬牙道,
“……我真的会揍你。”
他的睫毛很长,此刻像是挂着月色。
“我应得的。”
林邪应下,攥起于知倦握拳的手腕,
“想揍哪里?”
“……”
于知倦拿林邪没有半点办法。
“我睡着的这五天里,你这样干过几次?”
“这是第一次,”
林邪坦诚道,用温水沾湿毛巾帮于知倦擦洗干净脸上的痕迹,
“之前都忍住了,可今天你主动往我怀里钻。”
“…要不你当我今晚还没有醒?”
“那可不行,”
林邪按住他的肩膀,
“刚刚说好的,该我帮你了。”
……
第二天清晨。
路远站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病房内的情况。
今早他来送早饭时发现于知倦终于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发觉屋内气氛好像不对。
此时于知倦正靠在床头听着电视上回放的新闻,他家少爷则非常罕见地,乖巧又安静地坐在一旁喂他喝粥。
一句屁话都不讲。
好奇怪!
路远眨巴眨巴眼睛,想问又不敢开口。
林邪知道于知倦这会儿在赌气,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昨晚上他趁着人看不见做的是有些过了,就算于知倦是Alpha也难免有些吃不消。
最后还是路远没憋住,颤巍巍地问了句,
“知倦老师,吃饱了吗?”
“饱,”
于知倦像是对这个字有强烈的排斥反应,他看向林邪所在的方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我说饱了的时候,是真的吃不下了。”
“我记住了。”
林邪笑得真诚,路远却怎么瞧他怎么觉得他的笑意味深长,而且不怀好意。
“我听知倦老师嗓子哑了,是喉咙痛?要不我叫医生来……”
“不用。”
于知倦没好气地打断路远,
“帮我把电视音量调大点。”
“哎,好嘞。”
路远连忙找到遥控器。
新闻上正在播报陈皓一案的审理结果,这几天网络上就像是炸开了花,热搜服务器崩了又崩,几乎就没有能正常运转的时候。
而网络上的喧嚣是一回事,现实中却几乎没有任何人作为陈皓的亲朋好友去关注这件事,曾经风光无限的国民老公终于落得了一个众叛亲离,凄凉无限的结局。
“注射死,便宜他了。”
于知倦百无聊赖地听完了整条新闻,对陈皓的死活漠不关心,好像只是在说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死刑犯,
“可为什么要延期执行?”
“国际法庭审判刘易斯时还需要他的证词。”
林邪解释道。
“刘易斯那边是什么情况?”
“伏法了。”林邪淡淡道。
“……已经伏法了?这么快?”
于知倦眨了眨眼,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为了诸葛允白?”
“嗯,”
林邪顿了顿,
“我把诸葛允白交给了柯曼,作为他和刘易斯谈判的筹码。刘易斯也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他愿意自首伏法,愿意为所做的一切负责。
条件是他们放过诸葛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