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亭被他毛茸茸的头发拨弄下颌, 发痒的感觉顺着心口蔓延, “可以说了么？”
苏迟从他怀里出来, 可怜兮兮地眨眨眼，“要不再亲一下？”
温晏亭搂着苏迟的腰把人抱在腿上，低头亲吻他的嘴角，“怎么这么粘人？”
苏迟脱掉外套，只穿件半袖T恤，像个人形挂钩一样，死死搂住对方的脖子，“再抱一会吧。”
“好。”温晏亭把一只手放在苏迟后背，时不时拍拍他。
大约又过去几分钟，苏迟从温晏亭腿上下来，坐在另一侧真皮座椅上。
苏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我准备好了。”
前一秒还黏黏糊糊贴在他身上的苏迟，此刻却正襟危坐，带这些疏离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才想了很多。”苏迟嘴唇咬得痛，两根手指关节背在身后来回摩挲，“我可能是真的很喜欢你。”
“可能？”
“不是不是，去掉可能，是真的喜欢温叔叔。”苏迟垂下头，像个等待接受批评教育的孩子。
对面的温晏亭沉默几秒，一只手撑在两个人之间的纯色真皮座椅上，另一只手去捏苏迟的下巴，“所以，你今天才喜欢我？”
对方的口气冰冷至极，在有限空间的车厢内，苏迟感受到接连不断的压抑和紧迫。
“我不是那个意思。”因过于紧张，苏迟不敢乱动，说话的声音也被迫降低几个分贝，“我很早就喜欢上温叔叔了。”
“有多早？”
“我也说不清，但一定很久很久了。”
也许是第一次拥抱，或者第一次亲吻，甚至是第一次推开酒店门的那个刹那。
不论到底是什么时候，一定都比他知道温叔叔真实身份要早。
那段时间，苏迟以为自己只是良心发现，想帮经济窘迫的对方渡过难关。
实际上他的目的本就不纯，他喜欢温叔叔，所以才想他开心、想他好，想满足他所有愿望。
哪里有什么的不求回报的真心付出，明明就是悄然动情的居心叵测。
“嗯。”温晏亭身上的冰冷气息稍微缓解下来，“所以呢？”
“温叔叔，我明白你着急结婚的心情。”苏迟苦口婆心，努力让对方认清事态的严重性，“可这种事绝不能儿戏，如果真要结婚，必须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温晏亭的口气再次冷下来，气场中藏着深不见底的控制感。
“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如果温叔叔和我结婚是为了应付差事，很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
一段单方面的感情，对谁都不公平。
苏迟的牙根被他咬得生疼，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原来真正一个喜欢人，根本舍不得放他离开。
温晏亭凑过来，握住苏迟紧张到背在身后的手，他的眼神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认真到让苏迟胆战心惊，“你觉得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