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骨骼血脉中,都流淌着本就属于他的杀伐、果决、英勇。
刀锋在骨骼血肉间簌簌作响,云景茫然砍着仇敌。
他不是人。他的心已被搅碎,成了魔!
浑身是血,云景冲上摘星楼。
祁云,立在摘星楼上,眺望城北方的狼烟。
眼神冷漠,略带嘲讽,
“朕算准了沐凌轩放不开你。可朕也没算准,他放不开你……”
他反复念叨着,回眸之时,正对上云景血红的眸子。
“簌”地一声钝响,云景手中的血运剑,直直刺穿了祁云的腹部。
前世今生,沐凌轩都死在他的手上。这一世自己独活,终于报了仇。
死死盯着云景,祁云的眸间笑意愈深,
“谢谢云儿,让朕死在你的手上。”
“咯嘣”一声脆响。
云景扬手一剁。
祁云的脑袋滚到了他的脚边,眼眸允自瞪得像铜铃。
“沈小公子,沈将军已控制皇城全域。百官归降,北部关隘三大营也愿缴械。我们,胜利了。”
浑身是血的郭盛,气喘吁吁奔到云景前跪下来报。
我们胜利了。
终于扭转了前世,被大周灭国、与沐凌轩被结发悬首的命运。
可这一切又有何用?
他不在了,不在了啊!
“哐啷”一声,云景扔了手中满是血的剑,颓然跪在地上。
他先是笑,尔后发出夜枭般的大哭。
一口鲜血狂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入夜,戎然大军帐中。
已入五月,大周仍然春寒入骨。
沈云棠坐在火盆边,一双纤长苍白的手,在明灭的炭火上翻弄。
他眼眶发黑,艳丽的眸间掩不住沉沉忧思。
一双大手突然伸来,温和又不失力气地握住他的指尖,
“方才孤让人将火盆搬去云景榻边,为何不允?”
抽开手,沈云棠狠狠拍了下莫玉的手背,“这是第几次了?再动手动脚,老子剁了……”
话音未落,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之前,孤总见烨帝这般抱着云景。还是他会,果然舒坦。”
“放手。老子要去给小景儿喂药。”
“今日喂了五次,想毒死他?”
“……老子要去看欢儿喂奶!”
“你忘了,他一见你就哭?”莫玉揉揉他的脸,“这股杀气,还是收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