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男人的不舒服,季酒歪头软乎乎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司殷远沉稳道。
他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过大的白衬衫让季酒有些行动不便,他甩甩袖子皱眉:“我不想穿…”
司殷远脑补了一下光溜溜的季酒在家里到处跑的样子,头脑里的混乱感莫名消失了。
司殷远:“…不行。”
“好吧。”季酒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莫名的低落。
但很快又精神起来,他高兴的甩甩袖子看着司殷远问:“你要养我吗?”
司殷远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季酒无辜回望:“你要养我吗?”
口齿清晰头脑清楚。
司殷远微微眯眼:“你还跟谁说过这种话?”
季酒摇摇头:“只有你给我这么多好吃的,我只跟你说过这种话。”
内心微妙的焦躁被一句话挑起又被一句话轻松压下,司殷远低咳一声:“以后不能跟别人说这种话。”
季酒眨眨眼:“好喔。”
人类果然很奇怪。
他随即一愣,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不是人类。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还来不及深想,外面就传来了巨大的嘈杂声。
季酒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他好奇的拉着司殷远下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楼下已经火速围起了一批人。
全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居民。
他们站在一栋楼下,背对着季酒的表情露出阴冷的微笑。
“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有什么想不开的。”
“真吓人。”
空气中蔓延开血腥味,季酒好奇的想挤开人群看看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地上是一个被摔得肢体扭曲的年轻女孩,还来不及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就被司殷远捂住了眼睛。
男人严肃的声音传来:“别看,会做噩梦的。”
...
昨天半夜的自杀风波没给这个小区留下任何痕迹,早上出门的时候现场已经不剩下半点痕迹。
很多住户来来往往也不再提起昨晚,就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晚风一吹就散远了。
季酒像条小尾巴紧紧跟着司殷远,用一双圆溜溜委屈起来就水汪汪的杏眼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早上一起去公司的奖励。
他高高兴兴的吃着从路边早餐摊买的包子豆浆,坐在副驾驶上跟着车载小花一起摇头晃脑。
司殷远忍不住道:“你已经吃第十个包子了...”
面上的表情逐渐无奈,眼中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奇怪的是这条上班的路他应该走了两年多,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鲜活过,青年的存在像是滴入一张黑白照的彩色墨点。
“是第十一个!”季酒大声纠正。
季酒将最后一口包子念念不舍的吃下,小鼻子突然微微皱起。
他又闻到和昨天一样的血腥味。
前面的车子突然急刹车,司殷远跟着被迫踩下刹车。
他摇下车窗询问前面的车子:“前面发生了什么?”
前车驾驶座的司机和乘客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都齐刷刷露出了阴冷的微笑,嘴一张却发出了惊慌的声音:“前面有人出车祸了!血,好多血!”
马上有路人配合的叫道:“满地都是血!”
“被撞死是个年轻女孩呢,真可惜。”
“看那身体被撞得七零八落,脑浆都被碾出来了。”
车祸的惨状和生命的脆弱通过只言片语展示得淋漓尽致。
不到二十四小时,身边死了两个年轻女孩。
季酒有些疑惑的眨眨眼。
司殷远误以为青年是害怕了,安慰道:“没事,我们绕道。”
因为换了一条不熟悉的路,他们比平常还要晚了半小时到公司,才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急急忙忙赶过来:“司总,今天有和国外投资商的重要会议。”
“知道了。”司殷远将袖口系好,摸了摸季酒的头嘱咐,“乖乖在公司里呆着,晚点带你去吃公司附近很有名的海鲜自助餐。”